“嗖——”
一支短箭突然飞来,直射入马腹,仰脖嘶鸣,元珩瞬间被甩倒在地。
欲要爬起,颈间忽然出现两把长剑,他抽出马鞭,缠紧两剑带向空中,趁机蹬地而起,将剑一抛,直直插进蒙面杀手的胸口,转身逃走。
没跑几步,又见十多位蒙面人从天而降,将他死死围住。
看来,他收留人证之事已经不是秘密,有人用那名“杂役”调虎离山,想要连他也一并解决。
忽有几支长枪从这些杀手体中穿过,王府的灰衣侍卫举剑冲来,护在元珩面前,与蒙面杀手缠斗在一起。
很快,安静的街口成了刀剑对弈的修罗场,惨叫声不断。
这些杀手虽武艺精湛,但他们似乎低估了王府侍卫的身手,支撑没多久便纷纷倒下。
一侍卫扯开杀手的蒙面巾,将脖颈露出,“殿下,这些杀手颈边刺有鱼鳞纹绣,和我们在京郊所遇的黑衣人不是同一伙。”
元珩从侍卫手中拿过剑,挑开另一尸体的衣领,一片片鱼鳞盘布出邪魅的纹路。
是,京郊的黑衣人杀的是吴钦,而今晚这帮人要的是他的命。
那边,幸而许征已带人将那名杂役捉回。
厚重的夜幕在越王府上空低沉,堂内烛火在地上照出晦暗的影,杂役被紧绑着手脚,双膝,“扑通”落于影上。
元珩语调凝重:“怎么突然想跑?”
那人压抑着慌乱,极力控制抖动的嘴唇,吐出几个字:“想……想活命。”
元珩冷笑一声:“盛师爷,当初谢义放你走时答应保你一命,但你一出城就遭人截杀。你被他逼的走投无路,才逃到别苑求本王收留,并答应为老夫妇儿子被杀一案作证,将谢义罪行公之于众。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盛师爷说:“有人送信给我,说……说……殿下在朝中无势,只能将我交予御史台,但御史台内有谢义同党,殿下一旦将我交出去,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他咽了下口水,“他主子是谢义靠山的政敌,可以保我不死……”
盛师爷越说越害怕,颤抖着跪挪向元珩,泪涕直流:“我不知道怎么就轻信了他!我只求活命啊殿下!”紧跟着将头磕在地上“嘣嘣”直响。
许征揪着他的衣领,一把将人拉回,“送信的人是谁?”
盛师爷竭力摇头:“不认识,是今早给王府后厨送柴禾的,叫我过去帮忙时偷偷递了一张字条,看完后我怕被人发现就吃了。字条上还写,听到墙外三声雀鸣时便可逃出府,自会有人接应。”
看管他的两名侍卫交待,他是谎称上茅房,后翻墙出去的,还扭伤了脚。
元珩冷冷道:“历经此遭,想必你已看清,王府于你而言是最安全的地方。本王既有意保你,就不会食言。”又示意许征,“带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