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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云静识大体,稍后不会当着满堂宾客与他保持距离,但二人的婚后感情到底是亲密还是生疏,举手投足定会流露。
尤其瞒不过那位久经沙场的岳丈。
慕容煜有一双战场上淬炼出的鹰眼,极善贯微洞密。旁的臣子或许忌惮他皇子身份,不敢直言,但这位德高望重的大将军对于看不惯的事,一定不会给他留情面。
总要有一些周全之举,让旁人说不出碎言碎语来。
忖度至此,便立即命车夫改道:“先回王府!”
府里的许征得知殿下突然折返的消息,早早去了门前侯令,等元珩一到,就快步跟他进了永晖堂。
“把本王珍藏的那套玻璃器找来,稍后带去国公府!”
许征应后,转去了藏室。
元珩又独自走入书房最里端,挪走多宝阁上的书,推开暗格,取出一个细长的檀木盒。
揭盖看了眼,唇角带起一丝浅笑,重新盖好放入袖囊。
刚好,许征捧着他要的东西,站在书房门前,掀起盒盖请他过目:“属下记得,制作它的波斯工匠已经过世,现在就是亲赴波斯国也找不出这般精妙的工艺,当真称得上是绝世。”他这么说,是觉得如此珍宝乍然送出实在可惜,便又向元珩确认了一遍,“属下把它添进国公府的礼单吗?”
“不用。”元珩伸手抚了下锦盒里的器具,“也不必与其他赠礼放在一起。”
又把盖合上,“走了。”
而此时,安国公府已满座熙攘。
慕容煜早时与元珩商量过,归宁之日理应请一些交情深密的亲故,难得聚在一起热闹。
这可给了云舒空隙。
趁父亲忙碌,她又悄悄给柏萱递了帖子。
还有怀玲也非要来,云静劝她别胡闹,这是新妇归宁日,小姑跟来不合礼数。但在咱们这位十公主眼中,“礼数”“规矩”这些字眼只得往后排。云静拗不过她,只得把人请来,这会子被奉为上宾,正与云静同坐在女宾席上首之位。
座下,柏萱伸长脖子,盯着屏风那头的男宾席,不由自语:“越王殿下怎么还没来?”
云舒戳了她一下提醒:“小声点,还想被罚跪吗?”
柏萱乜斜了眼正与公主欢聊的云静,撇嘴,“这么重要的日子殿下都不来,还当殿下多把她放在心上呢,坐在那儿装什么端庄大方,还挺会讨好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