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珩细思良久,“这些死者是否与中军预备营有关,还无确凿证据,但可以试着将真相诈出来。”
云静眼底一闪,已猜出一二:“利用代王,诈出燕王?”
元珩点头,冷哼:“本来还想找出老六谋害玲儿的证据,还四哥清白。如今看来,这清白倒也不必还了。若真是四哥所为,这么多条人命,他必须付出代价!”
……
次日便是正月初二,怀玲入棺。为着皇家颜面,魏帝对外宣称怀玲是“因疾猝死”,甚是哀恸,因此,免掉了上元之前所有的宫宴和庆典。
依制,灵柩需停殿三日。
直到初四一早,诵经超度后,怀玲被送往陵寝。
前来吊唁送行的妃嫔和皇族宗亲陆续离开,云静与女眷随慧贵妃前往祭台祈福,只余元珩一人在殿内。
元瑞一身素服从身边走近,容色淡定地点了三炷香,又完整地磕了三个头。
元珩见他一副“竭诚”之相,在身后冷道:“六弟果然厉害,身后楼台将塌,却还能方寸不乱。”
“五哥说的这些,弟弟不懂。”
“眼下,虽是‘留得青山在’,但郑氏父子重罪难逃,六弟的心怕是比被油烹过还痛。”
元瑞挑了挑眉,一双轻佻的弯月眼全是淡漠。他仍未言语,微整了下衣袖,转身即走。
元珩道:“我倒是应该感谢六弟,这么快就命平城令处理了京郊埋尸案,给了那些死者一个交待。”
擦肩而过之时,元瑞驻足。
回到初一那日。
元珩从羽舟处得到线索,便乘马车亲自去了趟平城署衙。
马车停在衙门口,林衿将手中浮刻“越”字的黄金符牌交给守门役:“劳烦通报,越王殿下要见平城令常大人。”
等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平城令常青带着当值的司功和司户参军小跑而来。
这位常大人瞟到马车木牌上“越王府”三个字,便立刻跪地,双手捧上符牌,行礼道:“臣参见越王殿下!”
林衿接过符牌,见常青躬着身子,模样十分恭敬,但口中之言却十分讥巧:“小小衙门突逢殿下驾临,真是蓬荜生辉。殿下若有何事需臣效劳,让下头的人递个话便可,怎好劳动您亲自跑一趟。”
平城署衙管辖京畿,常青为从三品京官,素日里没少帮朝中的大人物料理烂摊子。若遇小事,怕是还没到衙门这一层就已无声响;稍难处置的,大人物们又怎会公然露面直接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