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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玉走在前,带他二人进殿,“呦!二位殿下总算来了。陛下两个时辰前忽然发热,接着呕吐、倒冷汗,不一会儿就浑身抽搐昏迷。太医诊治过,乃中毒症状。”
元琰问:“父皇是否饮食过不干净的东西?”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庞玉道:“晡时饮了赵王殿下进献的醉竹青。”他略扫了眼惊恐的元瑀,“这茶,赵王殿下共进献过两次。上次送来的那盒已经饮完,并无什么差错,不知这次为何就。。。。。。”话末叹了口气。
一直到龙榻前,谨妃扶着魏帝半坐起身,瞥见自己的两个儿子才来,肃脸喝道:“陛下昏迷之时,一个在府中大肆摆宴,一个与朝臣高谈阔论,现在才想起进宫问安!如此不守孝道,给我跪下!”
元琰和元瑀噗通一跪。
元珩觉出独自站着不妥,也撩袍跪地。
魏帝满面蜡色,呼吸微弱,双眼疲惫垂阖。
太医令陶逢向皇子们禀道:“臣已验过陛下近几日的饮食,只在醉竹青的叶里发现了褶麟鹅。”他见众人一脸疑茫,接着解释,“这是一种菌毒,中毒者轻则如陛下这般上吐下泻,头痛欲裂,昏迷不醒。重则会出现幻觉,精神高亢以致心脉崩裂。好在陛下最近脾胃微凉,仅饮了一盏,否则。。。。。。”
“儿臣冤枉!”元瑀哭喊,“母妃怎会不知,儿臣哪有理由暗害父皇吶!”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谨妃立刻跪下为儿子申诉:“臣妾请陛下明察!奕寻刚得陛下封赏,重恩铭记,确实绝无理由加害于您!他献此茶已非第一次,为何仅在此次掺入如此猛烈的毒药,若真有恶意,这番冒险行事已经败露,对他无任何益处啊!”
她转身对元瑀道,“东西是你亲送来的,还是被人经手过?还不赶快向父皇解释清楚!”
头一次献后,魏帝甚是喜爱,元瑀为表孝心,这次又特意来御前,亲自递给了庞玉。但他不敢说此物是出自蓝珞璃之手,也不能平白担任何罪责,抽泣片刻后道:“只有。。。。。。只有王妃碰过。”
谨妃哭得厉害:“柔然人其心可居啊陛下!”
魏帝心中明白,阿其玥不会有此过激之举,柔然尚处内忧外患,还要依赖大魏粮种,若要置他于死地,岂不是断了母国的生存之道。事关两国,眼下不能大张旗鼓问罪,也不能立刻治罪。
他便将狄颢召来道:“此案由都官彻查,宣赵王妃相关人等问话时,要晓得分寸。”
狄颢应后,接过那盒有毒的醉竹青。
陶逢将汤药递给谨妃:“褶麟鹅尚无良药可解,只能慢慢调理,陛下恐怕要卧床静养多日了。”
“父皇。”元珩道,“儿臣识得一些江湖医士,听过对菌毒的解法,或许他们有奇药,对父皇龙体康复助益更佳。”说罢,吩咐许征把魏帝中毒情形告诉羽舟。
元琰冷笑:“江湖人的手段一向上不得台面,怎可尽信!”
“行了!”魏帝气息虚弱,却用威目瞪着元琰,“听说你今日闭门摆宴,还敢把朕的宣诏官拒之门外。怎么,朕连你府里的一口酒都不配喝吗?”
元琰直言父皇恕罪,“儿臣今夜并不只为闭门设宴,而是借此机会想为父皇分忧!”他心下一横,正义凛然禀道,“今夜之宴,实为一局,是为抓赤墨盟逆犯同党!”
魏帝手中药碗忽然一顿。
“前几日,臣抓了一名赤墨盟的逆犯,却并未透露关押地点,打算问清话后移交廷尉寺。没想到今晚逆犯一露面,就有高手闯入儿臣府邸将人截走。若没有人提前串通,里应外合传递消息,那些刺客怎会确信逆犯就在秦王府!王府这么大,刺客竟能精准出击,顺利劫持。所以儿臣推测,邀请的宾客中定有逆犯同党!”
元珩微笑,“三哥将人放在最显眼的凉亭中,这是生怕刺客找不到人么!”
“我还正要问五弟,刺客早不来晚不来,为何偏你靠近逆犯时就来,倒像是你引来的人呢。”元琰毫不迂回,矛头直指元珩。
元珩道:“父皇不知,儿臣今晚也受了刺客胁迫。若真是我引来的人,为何还要对我下手。廷尉寺王大人办案最是公正,今晚他也在场,情形如何,一问便知。”
元琰轻笑,“你可提前指使刺客胁迫你,欲盖弥彰的伎俩罢了。”
元珩伶俐辩言:“按照三哥的逻辑,若只挟持你,是我指使;挟持了我,还是我指使。如此一来,你想按什么罪名,自圆其说便可。哦。。。。。。那我猜,刺客同时挟持了你我二人,肯定是希望咱俩都死,那八成是九弟指使了,八弟、十二弟也有可能。”
“休要胡搅蛮缠!”元琰急道,“父皇也知,五弟在明远坊有间铺子,儿臣亲眼看见,那逆犯头领与五弟一前一后进了那铺子,难道五弟还想抵赖么?”
元珩淡颜不惊,“三哥可看见我与那逆犯同坐一处?”
元琰挑眉说不曾,“但据我所知,铺子已赁,你极少前去,怎的只去一回就偏巧遇见逆犯了呢!”
元珩想起那日云静说:“殿下从前归隐,与侠客隐士本就有往来,不奇怪。只要他们找不到证据,证明天倾门与赤墨盟的关联,就无大碍。”
此时,魏帝忽然问元琰:“江湖人来历纷杂,老五的江湖友人一贯众多,他又怎好一一分辨。你一直说逆犯是赤墨盟余孽,老五为何要与这些余孽搅在一起?”
元琰冷哼:“天倾门高手众多,江湖地位甚高,若能为己所用,其目的自不用儿臣多言。当年,赤墨盟被梁王利用,暗杀朝廷命官一案,父皇难道全都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