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真的能随心做点事的时候,我已经老的快要不能动弹了,只能守着这个小院了此残生。”
杨老摇摇头,缓缓坐下,脸上无尽落寞。
段母端了一杯茶双手递给杨老,“老师,您这一代人不是为自己活着,是为整个国家,整个民族而活,该自豪的。”
“可终究还是有遗憾呐。”杨老接过茶杯,叹口气,“人间有疾,医者寥寥。我真希望自己能再年轻二十岁。
哪怕能多救治好一个人也算没有辜负自己啊。”
“我爷爷也经常这样叹气。”胡唐月有感,“他总说自己年轻时候意气用事,总想着过自己的小日子,却忘记了医者的本分。”
她被杨老的话感动,异常尊敬,“杨爷爷,您和我爷爷已经做的够多了。满世界的病人你们治不过来的。”
“你爷爷受世家思想影响,可是看不起我们这些野郎中的。”杨老笑着打趣她,“他满脑子都是抱残守缺,要把最好的东西藏起来。”
胡唐月了解自己爷爷,知道杨老的话有几分道理,可终究还是不想被人这样评价爷爷,急忙辩解。
“他也是被整怕了。您和他这么多年的交情,应该多理解他。”
杨老哈哈大笑,多年老友,他怎能不知道胡细书是怎样的人。只怕现在还在惦记自己这个关门弟子呢。
他看张三还在沉思,轻轻咳嗽一声,“天继,坐井观天是永远不会成长的。只有迈出腿才能找到自己的路。”
张三被杨老的话打动,可还是心有不甘,“可我还是想在您身边多学学。”
“从你为我抄方开始,你真没有学到些什么吗?”杨老嘴角露出戏谑之色。
张三脑中瞬间清醒,是啊,从抄方到现在,杨老一直在向自己灌输一些知识。从阴阳辨识到癌症医理和治疗,再到医德医情。
自己潜移默化中已经从杨老身上汲取了很多知识,不仅是医学上,还有做人行事,都有杨老的影子。
想到这些张三有些惭愧,直到现在才意识到杨老对自己给予了多少关爱。心里不由暗恨自己,“哪来的这许多矫情,早该主动拜师杨老的。”
杨老把张三表情变化看得清楚,欣慰点头,“我所学的基础就是黄帝内经和伤寒杂病两本书,能教你的也就是一些经验了。”
他看张三欲言又止,当即笑了,“之前和你说的五运六气学说,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对你来说只是捅破那一层窗户纸。
明天开始你在我这里住两天,我把里面的一些东西给你讲一遍。剩下的就需要你自己去揣摩验证了。”
说完他向张三确认,“同意去北京了?”
“晚点去行不行?”张三还想挣扎。
“不行。”胡唐月出声拒绝,“我老爹已经一天几个电话的催了,帝经堂初五就营业了,很多病人都在问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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