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跟他走近。”
“没有?”霍少弦忽然一把扯掉那块布,露出的画面令荣浅倒抽口冷气,画里的男人和女人都侧着脸,亲密地接着吻,蓝天大海为背景,温馨美丽的令人炫目。
只要是认识荣浅的人,都能看得出里头的女人是她。
另一个,自然是厉景呈。
她百口难辩,“我,我们没有……”
“这是慈善拍卖会上我以一万元买来的,志愿者说他去海边寻找灵感,正好看到一对情侣在接吻,画面实在美好,他就将当时的情景绘成画,如果不是你们有过这样亲密的举动,又何来这样惟妙惟肖的画?”霍少弦真是气疯了,他说厉景呈是头恶狼,可荣浅偏偏要跟他亲近。
“当时是意外……”
“接吻还有意外?”
荣浅跺了跺脚,“我没想到他会凑过来。”
霍少弦把那幅画用力砸到地上,手撑向桌沿无意中碰触到荣浅雕刻到一半的泥像,他仔细看了眼,居然发现刻的并不是他,而是厉景呈。
荣浅忙要解释,“他让我还他一个人情。”
霍少弦右手扫向石像,荣浅下意识伸手去接,却不料撞翻了放在边上的另一尊,盖住的布头飘落,霍少弦的脸部轮廓已然成形,却在顷刻间落向地面摔得个四分五裂。
荣浅手里的也没接住,两尊石像都碎在她脚边。
霍少弦面色铁青,精致五官因愤怒而渗透出阴鸷,“你居然为了保住他的石像而撞倒我的?荣浅,你记不记得你说过的,你第一幅成熟的作品是要送给我的?”
“我记得,”荣浅嗫喏着,“我真是为了不想欠他……”
霍少弦不再言语,转身走了出去。
她走到一边,蹲下身摸向摔得不成样的泥像,本来,霍少弦的只差嘴巴和眼睛就能完成了,她花了多少心思,一刀一刀刻出来的,荣浅手指不住抚着,眼泪夺眶而出,她冲着男人离开的方向喊道,“霍少弦,我讨厌你,我恨你!”
霍少弦脚步停住,她话里的哽咽他不是听不出来,可她说恨他,他不能每次都这样无法无天地惯着她,男人最终还是狠了心离开。
15年来,他们中间没有插足过第三者。
当厉景呈以这样一种慢慢渗透直至瓦解的姿势强势挤入,就连尊贵强大如霍少弦,都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惶恐感。
同样是男人,厉景呈眼里的占有欲他不是看不到。
荣浅蹲在那,腿都酸了,却还是不肯起来。
霍少弦以往都会宠着她,哪怕真闹出什么矛盾,先妥协的一方也是他。
可是这次他走了,却没回头。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始终处于冷战。
荣浅在女生宿舍换好校服,林南坐在何暮的床边,“木子,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就是,”荣浅将衣物塞进袋子,“要不今天你别出操了,反正就是个仪式,缺个人谁管得了。”
“我没事,”何暮坚持,“不就是跑两圈吗?”
大学里本来一星期才出一次操,但这回据说是为了欢迎某个慈善人士,捐款所造的图书馆今天要剪彩,就把她们这些学生拉来充当亮丽风景线。
荣浅她们在操场上集合,高高的看台坐得都是校领导,而那个被簇拥着坐在中间的男人,竟是厉景呈。
荣浅轻咬下唇肉,真是哪都有他的影子。
她们穿着超短裙,露出两条腿,在哨子的指挥声下有秩序地绕操场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