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大抵就已经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吧。
荣浅点点头,就像当年那般,坚定无比。
霍少弦将她交给了另外两人,她们将她带进了单独的房间,里面有霍少弦令人准备好的东西。
荣浅穿好了婚纱走进教堂,霍少弦背光而立,修长的背影显得萧条寂寞,男人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
荣浅尽管才二十一,但这袭定制的婚纱将她的身材凸显的玲珑有致,霍少弦走过去牵住她的手,两人共同站在宣誓台前。
没有神父,没有宾客,没有亲朋好友,只有他们两个人。
霍少弦掏出一对对戒,伸手揭开荣浅的头纱。
他嗓音暗哑,带着抹不去的激动,“浅小二,我没法给你一辈子的誓言,剩下的这点时间,不论贫苦、富有,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愿意。”
霍少弦将戒指套向无名指,那个连接了心脏的地方,“我娶你,做我的妻子,我愿对你承诺,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者逆境,富有或贫苦,健康或疾病,我将永远爱你、珍惜你到地老天长。我承诺,我将永远对你忠实……”
荣浅忙伸手捂住霍少弦的嘴巴,这样的誓言她要不起。
荣浅眼圈泛红,霍少弦拉下她的手去吻她,两人紧紧相拥,她眼泪忍不住淌出来,她能给霍少弦的,只有这两天的时间,而他要给她的,却是一辈子,荣浅双手在他背后收紧,两个人恨不得融成一人。
接近傍晚时分,荣浅才换了衣服从教堂离开,霍少弦洗完澡换上衣服出来,荣浅坐在沙发内,电视开着,但她的注意力显然不在上面。
霍少弦走了过去,他蹲下身,头靠向她身前。
他没有看荣浅的眼睛,“浅小二。”
荣浅的手掌落向霍少弦头顶,莫名的,她感觉到一种浓郁的悲伤,手臂开始颤抖,霍少弦湿漉漉的头发蹭在她颈口处,很凉。
“回去以后,我们好好生活,我会结婚,会生孩子,浅小二,你也一样,你把你的下辈子留给我,要是哪天我先走了,你也要好好活着,记得,下辈子你是我的,我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谁都抢不走你。”
荣浅抑制不住,她手指穿过男人的发丝,她吻着霍少弦的头发,她那样爱他,一听说他会结婚生子,她就难受地想死,可她不能太自私,霍少弦有霍少弦的责任,这才是值得她爱的男人啊。
荣浅紧紧地抱住他的脑袋,他也紧紧地抱住她。
“少弦,你要幸福,一定。”
霍少弦拉开她的手,他抬头看她,“我的幸福在你身上,你要幸福了,我也会幸福。”
荣浅笑不出来,离开了他,她又去哪里找幸福?
但,她还是强忍着勾了下嘴角,“好,说好了。”
霍少弦凑上去吻她,那样狂肆纠缠,荣浅的眼泪落在彼此的唇舌之间,他们能感受到对方心里的痛,因为此时的自己有多痛,对方肯定比自己要多痛十倍百倍。
霍少弦推开荣浅的衣摆,腹部处,那个纹身清晰而灵动。
他拇指摩挲着,薄唇凑过去亲吻在纹身上,他双手固定在荣浅腰间,灼热的温度顺着腹部传入,荣浅鼻尖酸涩不止,这个地方,藏着罪恶的源头,也真正毁了他们美好的爱情。
厉景呈派人去查了,霍氏那边没有丝毫的动静,而且生意场上的事还在继续,霍少弦是霍邦的独生子,又是霍氏顶梁柱,不可能没有一点点安排就私自离开。
除非,就像出差一样,只是短时间的。
这件事本来是准备瞒着荣安深的,可恰好荣安深经过帝景来探望,这才知道女儿已经两天没有踪影了。
他打电话给霍邦,对方说霍少弦出去两天了,至今未归,荣安深的心一沉,这对小冤家只怕又要闹出事来。
第三天,准备发车的时候,荣浅看到霍少弦握住方向盘的手在收紧,他心里是有挣扎的,肯定会有不甘心,他眸子内的幽暗逐渐加深,霍少弦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他转过头,刚要开口,却被荣浅捂住了嘴。
她凑过去,嘴唇贴着自己的手背,每说一个字,霍少弦都能感觉到里面的颤动。
“少弦,别开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们不能再这样纠缠下去了,命里面,可以没有爱情,或许会活得很辛苦,可我们本来就不可能只为爱而活着,我情愿我的心一下子就死了。我也不愿意我们这样反复伤着心,寸寸凌迟,还不如给我个痛快。”
霍少弦到嘴边的话,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他想试,可他不能再拉着荣浅冒险了。
心痛致死,还不如麻木掉,至少心还是在的。
他拉下荣浅的手,“我们回去。”
但他的目的地,并不是家里。
约摸一小时后,荣浅望向窗外,远远看到似乎聚起了大批的人,她抬头一看,偌大的东侯宫屹立在远处,霓虹灯照射万丈,仍旧是一派歌舞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