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常的地方就在这里。」他根本不理我,分析着:「虽然我暴露过一次,但以你表现出来的智商,不可能知道我的具体行踪,更不可能倒推出那个通道的位置。除非,你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装成一个傻子,也只是为了麻痹我。」
「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我理解他个屁!屁的孤岛和排球!他就是个疯子加神经病!活该五年都没出去!
我恨得牙痒痒,只能把实际情况告诉了他。那一阵,我看出逃无望,总在县城里散步。昨天傍晚,路过废弃游乐园,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强烈的感觉,觉得里面有个人,在等我见一见。
谁能想到是你呢。早知道是你,我在外面放把火的。
「所以……」他说:「是直觉?」
「可以这么理解吧。」
他明显不肯相信。两人再度陷入沉默。我看见他不知道从哪找出了一本《行为心理学》,不紧不慢地翻了起来,空气里只有「莎莎」的翻书声。
良久,他放下了书。
「这上面说,拔几颗牙就会说实话了。」
卧槽。
「你这什么书啊?!《行为心理学》还是《虐待心理学》啊?!」
他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嘴巴,位置很准确,掐得我不自觉地张开了嘴。
他手里的镊子,缓缓朝我嘴里靠近。我甚至感觉到冰冷的触感,磕碰到我的牙齿。
我哭了起来,发出了含糊的呜呜声。
他一愣。半晌,松开了。
他退开了几步,我一边哭一边吸着鼻涕。
「拔牙是我编的……这上面说的是,撒谎的人,越是在危机里,越是会冷静。」不知道他在念叨什么:「看来你没在撒谎。」
他松了口气:「你是真的傻。」
「哈?!你够种再说一遍?!」
他十分满意,我超级超级委屈加生气。
3
「对不起了。」
他坐在我面前,一直等到我不哭了。才缓缓开口。
「你现在可以走了。」
我被他用一块医用纱布,缠上了眼睛。他给我松了绑,用轮椅推着我,出了那个小储物间。
我可以感觉到,脖子上,有一个什么东西,抵着我的大动脉。铁质的,尖锐冰冷。
四周闹哄哄的。之后是车水马龙的声音。
最终,纱布被取下,我被阳光晃了一下眼睛,视觉慢慢恢复,发现,已经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小区。
他半蹲在我边上,朝我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原来不是刀,只是一把钥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