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诗羽很熟悉,哪怕是背对着荻原明的侧躺,完全闭着眼睛,也能意识到荻原明的身体已经俯到了自己的上方。
她很讨厌这样的压迫感,因为这通常出现在床上的义务过程中,预示着危险,而且太沉了,根本推不开,反抗不了。
她也很喜欢这样的压迫感,理由……和上面一样。
那是偶尔觉得,被这个男人掌控也不错的时候。
不过现在,她对此感到讨厌。
她做好了把人推开的准备,狠狠地推开,也许这产生不了实际效果,不过足以表明她的态度。
但是她又想到了那份清醒,那些道理,从而失去了推开的力气和心气。
想做什么,让他做就好了,自己按照关系,做好情人该做的就可以。
在这样的念头中,她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呼吸,和脸颊上一个温热的亲吻。
在那之后,压迫感消失了。
诗羽的心底突然变得空落落的,像是突然从牢狱中被放出去,最先产生的并非自由的喜悦,而是脱离了熟悉的生存环境与生活方式,不知应该何去何从的迷茫。
她听着轻微的起身声,又在远离的榻榻米下陷声中,听到了推拉门被拉开的声音,很轻,很慢。
等到声音彻底消失,她睁开眼睛,抬起头,看到半开着的门,又在看了一会之后,把脑袋缩了回去。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温柔了起来,而不是像以往那样,拿自己去发泄欲望。
真是糟糕到极点的男人。
半晌之后,是同样轻慢的拉门声,脚步声,没有在身边停留,同时也关掉了本就不算明亮的灯。
诗羽稍停片刻,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看着被炉和空无一人的双人沙发,又稍微撑起身体,隔着被炉,看到了坐在飘窗茶桌旁的人。
少许月光从半拉着的窗帘缝隙透入,隐约照亮了半个身子,看不清脸,但能看清人影手中的小杯子,那显然不是茶杯,而是酒盅。
“酒好喝吗?”诗羽问道。
看着窗外的荻原明回过了头:“看需求,想喝的时候,就会很好喝。”
“你知道我没睡着。”
“不确定,没仔细听。”
诗羽用手蹭了蹭刚才被亲吻的地方:“所以这是故意的?”
荻原明饮了口酒,放下酒杯说道:“不是,睡没睡着都一样。”
诗羽没有去想这句话的真假,于情于理,再加上对荻原明的了解,她都愿意直接当真的听。
她坐了起来,将被炉的被子往身上裹了裹,后背裹不到,但无所谓。
“那为什么要亲我?”
这个问题太简单,反而有些难以回答,荻原明倒着酒想了一下,也只能说道:“没什么,就是想。”
“总该有个理由吧。”
“没有。”
不是没有,是不回答。
成年人总有些事是知道就行,虽说按照霓虹的法律,诗羽算是未成年,但也已经十八岁了,又进入了轻小说这一业界,经过了坎坷,当成年人看也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