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不是跟家人打报平安的电话吗?怎么突然停下来了。王楚钦赶紧往回走,喊她:“莎莎?”
但莎莎还是没往前走,低着头看手机。王楚钦走得近了,才发现她的异样,忙半蹲下看她:“莎莎,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女孩抬起头,眼睛却红了,紧紧咬着下唇。原本极力忍住的情绪,在面对王楚钦关切的眼神时,再也没有忍住,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无声地滚落了下来。她哽咽着声音说,“头哥,我奶奶不在了。”
眼泪大颗大颗地吧唧砸落在地上,王楚钦的心也跟着揪成了一团,他把莎莎抱到怀里,又看了看四周。这边是检查通道,人并不多,要是再往前走,就有好多记者或路人了。莎莎这样子哪里能被其他人或者媒体看到呢。
王楚钦带着莎莎到旁边的角落,用身体整个挡起来。女孩肩膀抖动着,无声的抽泣,泪水将王楚钦胸前的衣服都泅湿了。王楚钦只能紧紧抱着她,用手轻抚她的后背,企图安慰一下她,让她的难过减轻一些。
队伍里少了两个人,李指和刘指作为领队往后找了过来。李指看到这俩在角落里似乎在搂搂抱抱的,皱起眉头想发火呢。走得近了,才发现莎莎的异常。
王楚钦看两个教练走过来,轻声说了下莎莎奶奶的事情,抱着莎莎的手却一直没有放下来。李指和刘指闻言都是一阵错愕,尤其是得知莎莎奶奶三个月前就过世了,而她家人为了让她安心备战奥运,竟隐瞒到刚才下飞机后才告诉莎莎,不由得也是唏嘘。
刘指说咱找机场的人安排了一下VIP通道,莎莎的情绪不适合现在去见媒体。李指也点头。但莎莎却抬起了头,自己擦了擦眼睛,“没事,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好了。”
说罢,从王楚钦怀里出来,自己拉了一个箱子,低着头往前走去。王楚钦连忙赶紧跟上。
两个教练在背后看着,摇了摇头后各自叹了口气:这个丫头很坚强很独立,即使是这么难过,也不想麻烦别人。以后她的坚强会陪着她走更远的路吧。
陪在她旁边的王大头,没有强行去帮她拿行李,只是默默地走在她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女孩。
一行人接受了机场媒体的采访后,被送到酒店的单人房间进行医疗隔离。由于东京奥运会与各国运动员的接触,国乒全员要隔离21天,在房间里每天都有专人过来检查核酸。
王楚钦目送了莎莎进了酒店电梯,自己也进了房间,但他的心却半点没放下心。莎莎的情绪很低落,尤其是在镜头面前勉强扯起笑脸,回应东奥的亚军和团体金牌时,他看着眼睛都疼。
躺在床上,看着手机上莎莎半个小时前说的“有点累,准备睡了”,王楚钦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心来。莎莎不会晚上自己又哭吧?
王楚钦对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心还是揪着。半晌后,他握紧了手机,翻身下床。收拾了半天,然后拎了一袋东西,偷偷摸摸地打开了房门。
莎莎的手机响了一下,她躲在被子里,没有看。然后手机电话开始响了起来。她捞起来看见来电,点了下通话按钮。
“开门。”男生的声音,很小声。
“啊?”莎莎有点疑惑,什么意思。
“我在你门口。”男生像特务头子一样小声的气音。
莎莎一愣,鞋也没穿地跳下床,打开了房门。王楚钦裹着一身黑衣,脑袋上还戴着一顶黑色帽子,拎着一袋子零食,站在她房门口。
莎莎紧张地探头到门外,左右看了看,一伸手,把他拉了进来。
王楚钦一愣,他只是想过来看莎莎有没有事,顺便给她送点吃的,没想过进她房间的。
然后他一低头,就看到莎莎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愣神瞬间变成了皱眉。他把手上的东西放到茶几上,走到床边,去找她的拖鞋。
让她坐在床上,给她穿好鞋。王楚钦蹲在莎莎面前,看到女孩眼睛果然还是红红的。他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脸,有一点泪渍的蜿蜒痕迹,应该是刚哭了没多久。他的心又跟着揪成了一团。
王楚钦把莎莎的双手捂在自己手里,轻轻地安慰她:“不要难过了,奶奶在天上也希望你开开心心的。咱们隔离完了,去看看她,好不好?”
他不说还好,他一安慰,莎莎更加忍不住了,扑到他怀里又开始流眼泪。人总是这样,一个人可以告诉自己要坚强,但面对最信任最依赖的人时,越安慰反而越触动越伤心。坚强可以留给以后,莎莎现在只觉得特别想哭。
王楚钦手忙脚乱,不知道自己哪个字说错了。他把莎莎抱在怀里,用手背给她拭泪,她的眼睛就跟个泉眼似的,怎么也堵不住。王楚钦用自己的衣服擦也不行,用纸巾擦也不行,用她自己的小手擦也不行。哄她一两句能管用个两分钟,过了一会,她又呜呜地流下一颗泪。
他亲了亲她的眼角,把她的泪吻掉,只觉得难受。“不伤心,乖,不难过了。”王楚钦抱着莎莎半倚靠在床头,一手揽着女孩的头,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样,试图抚平她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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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不说话,只双手抓着他的衣服前襟,像只小兽一样趴窝在他怀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莎莎终于睡着了。听到她逐渐平稳的呼吸,王楚钦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把她连着被子小心地在床上盘好。又摸了摸她的脸颊,在她眉心印上一吻后,才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一身黑色夜行衣做贼似地溜回了自己房间。
莎莎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王楚钦自然已经不在了,床头前多了一个不倒翁的机器猫娃娃,她伸手一推,机器猫摇摇晃晃的,前后摆动。莎莎不由得也露出了一个微笑。
运动员隔离没啥可做的,而且东奥大考结束了,众人四年紧绷的神经都有了一些放松。大抵是在自己房间里看看书,玩玩游戏,或者联网打牌什么的。
莎莎白天给爸妈又打了个电话后,闷闷地什么都不想干。陈梦曼昱发消息来让她下游戏一起玩,莎莎本来没兴趣,但架不住这俩前后软磨硬泡,还是下了吃鸡游戏。然后玩了两把,发现还挺好玩的。
就是游戏里老有人打她,但她又看不到人,干着急。只能躲在房子里或者草丛里,像个鹌鹑一样趴着。不过这个里面还可以捡东西,到处去搜刮物资。莎莎虽然不会打人,但捡东西很在行,喜欢冒着枪林弹雨去舔包,然后把医疗箱给队友送过去,妥妥“医疗兵”。
但玩了几把,莎莎还是有点头晕,随后众人就散了。
晚上十二点过一刻,莎莎躺床上看书,看了半天才看了一页。她手机又响了一声。
莎莎看了一眼,脸上闪现出一个笑意。拉开门,果然有人拎了水果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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