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岳很有见地总结一句:“大概因恨生爱罢。现在的年轻人,自个儿把自个困在墙里。”
郑凯颇有感慨,拉开椅子坐下:“可阳洛天是个女孩儿,一般人根本分辨不出,以后这茬子事儿没准又闹得满城风雨。我可不希望她成为第二个13号,活活折腾另一个河南七年。”
谈到往事,两个男人一时心思起伏。
许久,阳岳才淡淡开口:“最近这案子挺麻烦的。我们要尽可能把阳洛天排除在外。”
郑凯苦笑:“怎么可能?她招惹的是圣华集团。”
这群年轻孩子的未来,没有谁能改变,生活千变万化,悄无声息滋生的爱意能否禁得住时间的检验,那还是未知数。
阳洛天一整天呆在阳岳的私家别墅里,百无聊赖开始了侦探生活。
从房顶磨蹭到地下室,从花园溜达到器械房,从客厅滚到数据处理库,从床上爬到天花板,一个上午就把这不足两百平米的别墅给里里外外翻了个遍。还在阳岳的房间秘密夹里搜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子身穿蓝白校服,安静坐在花园长椅上,从拍摄角度看---绝对偷拍的。
下午,天空阴阴沉沉,一扫几天来的晴朗,密密麻麻的乌云开始往天上挤。
阳洛天窝在数据室,将圣华集团的资料打包传到自己的邮箱。忙完这事儿后,窗外已经淅淅沥沥开始下起雨来,阳洛天跑到客厅落地窗前席地而坐,托着腮帮子看雨水洒在玻璃上,顺着玻璃窗划出一条条水痕。
心里愈加烦闷,好像全天下的不顺心事儿都往自己那颗小心脏里塞。
时间一秒一秒地走,走得慢吞吞,阳洛天恨不得抽出鞭子甩在时间的小屁股蛋儿上,要你丫走这么慢!
不知道列衡宇那丫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他半夜会起来弹琴?早上熬多了的粥会不会倒了?自己房间里还有几双臭袜子,几天没洗,臭味挥发出来会不会熏到那位大神?
又自问自答道:小白脸那洁癖到极致的性子,八成会扔了颗原子弹把自己的房间炸了。
阳洛天托腮望天,似乎有点想他了。
六月的雨,稀稀拉拉持续到夜里。
列衡宇回到西苑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阴沉下去,花园里昏黄的灯光映衬着雨丝飞扬,洒在发丝上凝成小小的水珠。
列衡宇一如往常打开大理石雕花的大门,换了鞋,从走廊进入客厅。
客厅光线阴暗,唯有沙发茶几边亮着一盏昏昏的指明灯。沙发上蜷缩着小小一团,裹着淡黄色毛毯,像一只慵懒的猫咪,随着轻轻浅浅的呼吸上下微动,静心一听,似乎都能听到她的呼吸声。
三天---不,应该是四天,四天不见,恍惚一个世纪那么长。列衡宇放轻脚步,被一股神秘的意识驱使,靠近那个熟睡的人。
蹲下身子,借着灯光凝视那张巴掌大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