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受难日。
「但我的出生,你们就没有半点欣喜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我人生过得第一个生日,是十七岁的时候严斯景给我的。
他半个月都在省吃俭用,给我买了个蛋糕。
我们躲在教学楼顶楼楼梯间里。
周围都是一片漆黑。
黑暗中,我看着面前蜡烛摇晃的火光,照亮了蛋糕的样子。
一个粉色蝴蝶结的,大概直男的审美都是如此。
但是我依然可以想象严斯景在橱窗前认真挑选的样子。
昏暗的楼梯间里,严斯景的脸变得模糊。
但是我永远记得那双眼睛,因为它清晰明亮,眼中有我的倒影。
严斯景说,以后的每一个生日,他都会陪我。
可是这个约定只坚持到了十八岁。
他做了两个月的家教,给我买了一串项链。
拿到项链的那一刻,我觉得我收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
那时,我想起了一句话。
遇见你,我变得很低很低,低到了尘埃里。
但我的心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我爸妈过于深爱对方,没办法将多余的爱分给我。
我在贫瘠的爱中自由生长,直到遇到了那个人,他让我在尘埃中开出了小花。
只可惜,终究是我亲手埋葬了这份爱意。
10
我还是搬走了。
日子一如往常,我不用再去做兼职,就在律师事务所上班。
但是我从未想过,会再见到那个男人。
那个应该在监狱里的男人。
无数阴暗的记忆涌进大脑,惊起后背里冷汗。
我想也不想地冲进厕所,将门反锁之后,才如释重负地瘫坐在马桶上。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过了很久,我才再次出去。
同事遗憾地跟我说:「刚刚有个客户来咨询问题,他有过前科,所以很多事情需要注意。本来想叫你端水进来的时候一起听的。」
我当然知道他有前科,因为他是我报警抓进去的。
「他来咨询什么事情啊?」
「开公司的事情。」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一个下午我都在恍惚中度过,直到临近下班时,带教律师交给我几份文件,让我整理好下班。
文件不多,我一眼就看到了最上头的名字——
楚文耀。
那个宛如噩梦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