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和陈循对视一眼,皆是满头大汗,王文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陛下,臣所为之事,皆是个人所为,绝无他人参与。臣愿以死谢罪,只求陛下宽恕臣的家人。”
陈循紧随其后,语气中带着几分哀求:“陛下,臣亦是如此,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若陛下能网开一面,臣愿终身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朱祁镇听着两人的辩解,再看向孤身离开的朱祁钰,强忍着恼火:“念在你们是初犯且忠心耿耿,朕决定从轻发落。”
“王文,你即日起卸去官职,回家闭门思过,不得再涉足朝政。陈循,你虽有失察之过,但念你平日勤勉,可保留官职,但需在今后的政务中倍加小心,若有再犯,定不轻饶。”
“各自再交一千两银子,各自的你们不必多言。现在,都退下吧。”
朱祁镇怕再待下去就要失去理智,襄王朝两人挥手示意退下,自己小跑根上去。
“陛下,皇叔见陛下与郕王相谈甚欢,心中甚是不安。臣以为,朝中之事,宜由陛下一人决断,不宜有外人干涉。”
朱祁镇坐上龙椅,看向他:“郕王如何朕自有定见,无需他人置喙。朕已决意,今后朝中大小事务,皆由朕亲自裁决,不容他人干预。尔等若真心为国,便当尽忠职守,勿再有此等越俎代庖之事。”
这话便是在警告襄王若是老实点就缩着脑袋。
可襄王哪是能轻易放弃的人。他心中盘算着,既然陛下已决意亲政,那么自己必须更加谨慎行事,不能让郕王的势力再有抬头的机会,决定暂时退让,静观其变。
退出御书房后派人打听郕王进京事宜。
“殿下,郕王是今日一大早便已抵达京城,入京后便去了皇宫拜见皇上。”
襄王坐在书房盯着跪地的心腹,怒拍桌子:“为何不早些禀报陛下与郕王的密谈?难道你们不知道这关系到朝局的稳定吗?”
心腹颤抖着回答:“殿下,我们也是刚刚得知,郕王进京后便立刻面圣,我们的人未能及时掌握消息。”
襄王怒气未减,厉声道:“立刻派人去查,我要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每一个细节都不许遗漏。还有,加强对皇宫的监视,我要知道陛下的一举一动。”
心腹不久便带着打听回来的消息,襄王迫不及待地询问:“快说,郕王与皇上究竟谈了些什么?”
心腹小心翼翼地回答:“殿下,据可靠消息,郕王与皇上密谈的内容涉及了朝中人事的调整,以及对边疆防务的重新部署。”
“就这些?”
心腹点头哆哆嗦嗦道:“皇上屏退了御书房众人,无人知晓谈话内容。但据宫中传言,皇上似乎对郕王的建议颇为重视。”
“呵,重视又如何?还不是吃了黄连自个咽下苦果。未必啊未必,我这个皇侄可是心思缜密,手段高明。他若真有心整顿朝政,恐怕连我这个皇叔也得小心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