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安静,像一种不怀好意的嘲笑,笑她的愚蠢和盲目。
她把自己送进了陷阱。还不知道女儿在哪里。
许赞流着泪,靠着电梯墙壁,慢慢滑坐在地上。
手机最后一丝微光,也暗下去了。
*
机场,孟远听见霍廷昀的话,缓缓转过身,朝贵宾候机室门口走来。
霍廷昀眼里燃起希望:“孟先生!我有重要的话和您说……”
孟远脸色平静,目光有些风雨欲来的阴沉,又透着他一贯的不羁:“编故事要挟我……霍少爷……想靠这一招东山再起?演员找好了吗?”
霍廷昀一时百口莫辩,低头调出手机里许赞的大头人像,亮到孟远眼前。
“许赞,桐镇人,今年三十岁,四月十二号生日。”
霍廷昀看着孟远的脸,“现在,我可以和您说两句话了吗?”
孟远却似乎没有听他说话,一双苍老又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霍廷昀的手机屏幕。
那女孩秀美又清亮的眼睛,羞涩矜持又略带狡黠的笑容,简直像是谁的重生。
而那高挺的鼻梁,圆润的嘴唇形状,又和他自己如出一辙。
“她妈妈叫许新棠,外公许清文……”
“许赞……她有小名吗?”孟远喃喃地问。
“小名贝贝。”霍廷昀不明所以,但有问必答。
孟远目光一颤,手里的箱子应声落地。
“孟先生,关于许赞我以后再和您解释,但现在她有危险,时间紧急,我需要您的帮助。”
孟远似乎这才回神,眼神重新锐利起来,盯向霍廷昀,斩钉截铁道:“你说。”
*
太阳西斜,时间已是下午。
货梯里没有一丝光线。
手机早已经没电了。
许赞已经在黑暗、寂静和幽闭环境里独自一人被困十九个小时。
膝盖磕破了,不停渗出血来,脚踝疼得越来越厉害。
最煎熬的是,她并不知道自己被困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货梯厢里的温度似乎越来越高,空气也似乎逐渐稀薄,她全身都是汗水,头发都打湿了。
她不再拍打电梯门,要保留体力,也避免年久失修的电梯坠落。
许赞中间小便了一次,她用自己的针织衫把尿液收集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