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她以后不会这样了。”
昀笙意识到他说的“她”是谁,忐忑道:“陛下现在过来,贵妃娘娘知道吗?”
今晚贵妃娘娘是宿在兴庆宫的吧?陛下半夜起来,她能没知觉?
“她已经回去了。”温礼晏言简意赅,“嫌弃寝殿的药味太重。”
“……”
昀笙后知后觉,贵妃娘娘每次侍寝第二天,她来换药的时候,都没在寝殿里见过娘娘,因此直到昨天,二人才真正碰面。
原来是因为受不了药味吗?
可是,陛下和娘娘之间的相处模式,好像也怪怪的。
手指推拿开柔腻的皮肉,昀笙疼得倒吸一口气。
“陛下,若是让别人知道您给下官揉药,下官怕是十条小命也不够罚的吧?”
“还笑。”温礼晏没好气,“平时那么机灵,怎么不知道装个晕吗?”
“这样也行吗?”
“当然行,以前朕……”温礼晏忽而一顿。
“什么?”
“没什么,若是跪坏了可不是玩的。还有,你可觉得身上发冷?当心风寒。”
“没有,就是膝盖疼,陛下放心。”
“这个药留在你这儿,每隔两日抹一次。”
“陛下——”
昀笙望着他的侧脸,忽而生出一种冲动,想问他:难道他对其他臣下和宫人,也会这样关心,亲自抹药吗?
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别扭微妙。
“嗯?”
“……没什么,只是不早了,您别冻着。”
昀笙本以为,这件事情稀松平常,很快就过去了。毕竟她腿伤得不算严重,而贵妃娘娘惩罚一个小女官的事情,在宫里更算不了什么。
可没想到,没几日,便发现兴庆宫里少了几个人,又多了些生面孔。
“听说了吗?盛宜殿里伺候的小夏子,曾经在贵妃娘娘那儿嚼舌根,这才被赶出去的……”
“嚼的什么舌根?”
“谁知道呢?阿弥陀佛,咱们还是安分守己,好好做事要紧。”
陛下是头一等怜弱惜贫的好主子,寻常的小错,都被宽宥过去,宫里谁不巴望着能来兴庆宫伺候?
谁想到,泥人竟然也有脾气,还是发落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