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听见他又闷哼一声。
“……”昏暗之中看不清东西,似乎又撞疼他了。
帘幕外的谈话声变得嘈杂而遥远,有妇人焦急的请求,有男人支支吾吾的解释……清晰的是一声一声有力的心跳,躁动着慢慢合拍,重叠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帘幕被“唰”的一声掀了起来,昀笙立刻掩耳盗铃地闭上眼睛。仿佛她看不见了,别人也看不见她了。
好一会儿才听到谢砚之嗤笑一声:“好了。”
嗯?
昀笙躲在他身后,抬起头,只见一个青衫的男子正望着他们,约莫二十七八的年纪,表情一言难尽。
“人都走了?”
徐慎君:“再不走,侯爷的血都要流干了。”
他是北定军的军师,也是跟了谢砚之许多年的心腹,还有个行医的哥哥。这间药铺就是他兄嫂的。
他原本搞不懂,侯爷一向行事恣意,什么时候连几个百姓都要躲了?直到掀起帘子一看,谢砚之把人家半搂在怀里,笑得欠揍的样子,才恍然明白。
故意的。
目光顿时变得嫌弃起来。
“侯爷,小人看看您的伤吧。”一旁的徐大夫连忙道。
他这个没眼力的傻大哥。
徐慎君面无表情地把大哥推走:“大哥忘了,前堂还要几个病人候着呢,交给这位姑娘就行。”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没见侯爷的眼神吗?多余的人是咱们兄弟!
等人都离开了,昀笙对上谢砚之戏谑的笑容,也明白过来,没了好脸色。
“嘶!”
“轻一点!”
室内传来青年呼痛的声音。也不知道连箭头拔出来都面不改色的宣平侯,怎么突然之间,就柔弱得连这点疼都忍不住了。
谢砚之望着她,脸上笑意慵懒。
小昀笙报仇还挺即时。
等事情做完了,昀笙洗干净手,对谢砚之正色道:“下官不知道,侯爷是不是平日里就喜欢这么逗弄人。但是还请侯爷,下次别再如此。”
谢砚之的笑容淡了淡。
“上一次,下官已经和侯爷说得很清楚了,我命小福薄,没法答应侯爷的那个‘交易’。”昀笙低着头,慢慢道,“侯爷是个顶天立地的儿郎,沙场厮杀出来的悍将,想必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