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她心中好像攀爬出了无限的渴望,对权力的渴望。不爬上去,就只能被人踩在脚底下,做鼠儿,做猪,做牛羊。
季迟年把人都屏退了。
“你们都下去,昀笙留下来作助手。”
“是。”
萧应雪也被他的三言两语,吓得生怕那香对自己产生危害,赶紧去洗浴了。
寝殿里又安静下来。
……
一刻钟后,季迟年拔下两根针,擦了擦额角的汗,忽而对表情复杂的昀笙道:
“把他裤子脱了。”
“啊?”昀笙被他一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
“听不懂吗?”
“……”虽然早已经习惯了季迟年不把自己当人,别说女人,但没想到他还是能一次又一次地让她瞠目结舌。
只是生死关头,也没什么好矫情的了。
昀笙照办了。
“脱光——这就不好意思了?一会儿还有你更不好意思的。”
“……是。”
季迟年观察了一下,又扎进去几根针。
“他睡过你吗?”
昀笙被哽住:“没有。”
“真能忍,那只能这样了。”季迟年点了点她,云淡风轻地指导,“你,用手。”
昀笙:“……”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去年那个,以为那事儿是“猫儿打架”的无知少女了,自然听得懂季迟年的意思。
“磨蹭什么?”
“为什么不是您……”
“那你来施针?”季迟年皮笑肉不笑。
“……那我去喊清州公公来。”
“好歹你是个女子,又原本就有医治他的职责。”季迟年挑了挑眉毛,“你让那老太监来做这事儿,还嫌小皇帝的心理阴影不够大的吗?他脸皮本来就薄。”
“……”
昀笙只好不断告诉自己:这是为了救人,为了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