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朝阳咽了一口唾沫,道:“唐俊,你就是有天大的事情都暂时放一放,晚上我们在桔园宾馆这边开个会,有些事情我们好好谈一谈,认真分析想办法,知道吗?”
“呃……那好!我给老姚打电话推了局,稍后我就过桔园来……”
唐俊很懵逼纳闷,不知道钱朝阳为什么会打这个电话,天大的事情都要放下,那是不是钱朝阳又遇到了什么事情?
唐俊想了一想,觉得可能是不是钱朝阳和老婆正式离婚了,拿了手续了,心情不好,让自己过去陪他聊聊天,排解一下心中的郁闷?
唐俊想到这里,便在家里坐不住了,再说了,雍景园的这个房子太大了,坐在客厅里面空空荡荡的,唐俊实在是不适应。
司楠老板娘又去上班去了,唐俊还是怀念桔园宾馆那简陋的房间,所以他当即就打车直奔桔园宾馆。
到了宾馆一看不是那么回事,钱朝阳赫然和蔡海在一起,而且两人到了下午四点多了还没吃午饭。
唐俊连忙安排让酒店送餐送酒,就在钱朝阳的房间里面,唐俊陪领导吃饭,喝了两杯酒,钱朝阳把茶厂的事情给唐俊说了一下,道:
“这个事情我们事先防范不足,现在一下遇到了麻烦。汪书记的这个表态很快大家都会知道,你说,我们现在还能去找领导吗?”
唐俊倒吸一口凉气,心想钱朝阳是老书记了,怎么还会被人套进去呢?这不扯淡吗?乡里在这件事情上发不了力了,徐飞一个人怎么斗啊,一个周小林就能让他飞灰湮灭啊。
蔡海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这件事是我造成的,我要负责任!”
蔡海不胜酒力,两杯酒下肚他已经醉眼朦胧了,他说了这几句话,脸色更加的难看,整个人显得无比的落寞。
唐俊心想一副好牌,打得稀烂,他甚至后悔前两天拒绝钱朝阳,如果早两天让唐俊见一见蔡海,说不定这事儿就不会发生。
现在怎么办?通过正常途径已经没有办法了,唐俊现在要去找秦吉春都不合时宜了,因为这不是让秦吉春很被动吗?
秦吉春支持省茶公司,这个支持又恰是汪书记明确反对的,这不是让领导之间的观念出现严重对立吗?
“他妈的,?周小林这个人鬼得很,而且他身边肯定还有高人,他们使出这一招太损了!”唐俊忍不住骂了一句。
钱朝阳道:“而且我们的行动他们肯定知道,说不定你来桔园宾馆他们也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呢!”
“我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从乡里刚刚到县城,蔡乡长就接到了县委办曾副主任的电话,而且曾副书记明确让我们两个人都过去和汪书记见面,你说这不是设计好的剧本又是什么?”
“唐俊,你的主意比较多,这种情况下你能不能想到什么办法?”钱朝阳道。
唐俊道:“办法肯定是有,但是一时我也不好说,也想不那么稳妥!我觉得现在我们要解决一个关键问题,那就是咱们究竟还有多大的决心干这事儿。
因为这件事肯定很难干,有时候恐怕还要得罪人甚至是得罪领导!如果我们内部决心不大,势必遇到了困难大家先就搞得不团结了,那结果肯定难以预料。
但是如果我们决心坚定,就是铆足劲要干成这件事,那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书记,乡长,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唐俊这话一说,钱朝阳和蔡海脸色都变了,因为唐俊这话简直是诛心啊。
今天这个项目,汪书记就是给他们扣上了无组织无纪律,不讲规矩的帽子了,这帽子扣下来,他们感到压力巨大。
如果他们还要坚持搞这个项目,后面还会有多少困难?
斗争是很困难的,尤其对手还很强大,从目前对方的表现来看,他们是已经发疯了,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在这种情况下,黄土坪的班子能不能有决心?能有多大的决心?这是唐俊发出的灵魂拷问。
基层干部的工作很不容易,很困难,钱朝阳也好,蔡海也好,他们付出了这么的多,一方面固然是为了干好工作,为了一方百姓。
但是他们又不是圣人,他们也希望自己能够不断进步啊,当官的不想升官那还当什么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