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道军和陈林彬喝酒,酒也不是什么好酒,就是包谷烧。
刘道军喜欢喝土家的包谷烧,年轻的时候就喝这个,小时候大人也就好这一口,现在自己长大了,自己住在万斤庄也算是落叶归根了。
所以今天这顿酒,大抵也就是哥俩怀旧,刘道军知道陈林彬心中有疙瘩,但是那也没有办法,因为男人就要长大,不能永远不成熟,不能永远就是个孩子呀!
如果陈林彬没有摔跟头,刘道军还懒得喝这顿酒,现在陈林彬摔了跟头了,应该就知道这个世道不好混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都有点微醺醉意了,刘道军道:
“林彬,你家里有娃,有老婆,欠一屁股的债自己可以无所谓,但是娃怎么办?家里的生活怎么办?
哦,他妈的娃有你这个老子就他的命苦,你的娃生来就是命苦的是不是?所以你干什么事儿能不能考虑一下自己有老父老母,有堂客有娃啊?”
陈林彬笑了笑,?道:“我老爸不是说了吗?这都是命啊,我的命就是这么个吃屎命,怎么办?”
刘道军当即就怒了,道:“那是命的问题吗?你在旅游公司干得不好吗?为什么偏偏要和唐乡长作对?
你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吧,我对唐乡长也是规规矩矩,客客气气的,你搞什么呢?”
刘道军顿了顿,道:“你以前特别崇拜的那个大哥,就是黄土社区的老支部书记杨振,他不是牛逼哄哄吗?觉得自己在黄土社区是土皇帝,?土霸王吗?
乡里的领导他都不放在眼里,结果唐乡长果断出手,?硬是把他给拿下来了,没了村书记的那张皮,杨振现在也完蛋了。
我这么跟你讲吧,他之前应聘我们中央公园的保安,我听说之后让人事把他给刷下去了。结果他去到碧杉园那边干保安去了!
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去干保安,你想想这是什么场景?
当年那么牛逼哄哄的,现在去干给人家看门,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没有什么牛的,我们都是跟着党走才有一碗饭吃,他杨振牛逼哄哄不过就是靠着组织给他的那点权力,他一旦飘了,手中没有那点东西了,他狗屁都不是。
他比你老爹还不如,你老爹一天还能自己加工几百斤红茶,能挣点钱,杨振能干什么?他就只能干个看门的,是不是?”
陈林彬整个人懵逼了,要知道他最崇拜的人可就是杨振啊,杨振那是黑白通吃的,在黄土坪跺一跺脚就抖三抖的人物啊。
毫不夸张的说,陈林彬把杨振当成自己的偶像了,可是现在他听说杨振竟然去干保安去了,一时心中五味杂陈,那种感觉难以言表。
偶像就这么崩塌了,他不由得想问一句,为什么会这样呢?杨振都混成那样了,他陈林彬混到今天也不算差了……
陈林彬低下了头,想想自己当初和唐俊叫板,还不是受到杨振的撺掇了,那个时候沙场贺武周也是被杨振撺掇了。
结果这些人通通被收拾,贺武周把股份都让出去了一多半,要不然他沙场都得关闭。
穷不和富斗,民不和官斗,这是古训,以前陈林彬年轻,觉得那都是扯淡,现在他才明白很多事情不是扯谈。
你如果只是想当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那自然无所谓,但是你想要混得稍微出色一点,走得远一点,你不跟着组织走,没有政治站位那就是自取灭亡。
陈林彬反思自己就是这个太不讲究了,现在后悔啊,可是后悔也有些迟了!
酒局就这样陷入了沉闷中,不知过了多久,刘道军道:
“陈叔让我跟你找个事儿做,黄土坪目前还的确有个事儿,那就是平台山还需要养马的。公司养了一批,还不够,因为生意太好了。
现在公司向社会招募,准备再吸引社会投资再养一批,这个事儿能干,因为如果旅游持续火爆,半年之内一匹马能收回成本没有问题!”
陈林彬摇摇头,道:“我听说山上的马价格可不便宜啊,贵的要十多万!”
刘道军道:“是,我自己从挑了一匹,不算特别好的,要22万呢!但是我们针对游客经营的马也就一万多两万一匹的,最好的也不到三万。
像我的这一匹是纯种进口的,热血马,当然要贵很多。其实这个东西也没有底,最贵的有几千万一匹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