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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箱在伞外经着受秋雨的洗礼,雨水淌在箱子上,积少成多,不声不响把这阵子蒙上的尘埃全部洗了干净。
时微抬眼看着卞睿安。
这伞下好像凭空生出了一个新世界,新世界又暖又热,让人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笑什么?”卞睿安问这话时分明自己也在笑。
时微眨眼扇了扇:“好热!”
卞睿安接过她手中的箱子和琴盒,不动声色地倾斜了雨伞:“怎么不在里头等我?”
“你太慢,我等不及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那我吃你冷豆腐!”时微张牙舞爪的,伸手在卞睿安腰间掐了一把,继而撑开透明雨伞,白兔似的撒腿儿跑出去,又回头冲他“哎呀哎呀”地咧嘴笑,“我发现冷的没有热的好吃呀!”
卞睿安摇头笑:“说得像你吃过似的。”
“你说什么!?”时微隔着雨幕冲他喊。
卞睿安拖着箱子走过去:“我说,陈阿姨今天晚上好像真的做了豆腐。”
时微跟着卞睿安走近了一辆黑色汽车。司机从驾驶室出来,替卞睿安放了箱子和琴盒。时微没问司机来路,她攒了一肚子话要跟卞睿安聊,腾不出额外精力去好奇这些不重要的人和事。
陈阿姨做好饭菜,就出门了,说是好友父亲生日,得过去帮忙庆贺。没有第三双眼睛盯着,少了拘束感,时微吃得更加自在了。
看到卞睿安在剥虾,时微抓准时机就把脑袋歪了过去。等到一只饱满的虾仁脱壳而出,她碰碰卞睿安的胳膊,张着嘴“啊——”了一声:“这里这里!”
把虾仁塞进时微嘴里,卞睿安叹了句:“懒东西。”
时微冲他眨眼:“再给我剥两个。”
“自己剥。”
“你的手已经弄脏了,帮我剥两个嘛,日行一善!一方二便!当积德了!”
卞睿安转头看她,似笑非笑地顿了顿,突然抓住时微右手,用十指紧扣的方式,将手上的“虾味儿”一点点蹭了过去。
时微低头看着二人紧紧相缠的手:“你、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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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睿安也被自己的举动惊到了。他想要松开时微,把自己的左手放回原来的位置,可就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吸住了,他放不开、也挪不动。
“你的手也脏了。”他低声说。
“啊?”
“。。。。。。自己剥虾吧。”
时微把手从卞睿安指间缓缓抽离,她对着空气握了握,又送到鼻尖轻轻嗅闻了几下。她看了眼卞睿安僵在原处的手,又用另一只手挠了挠自己逐渐变热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