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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想,卞睿安为什么一定要回来抢蛋糕,卞睿安有本事瓜分他们的蛋糕吗,卞睿安抢到了该如何,抢不到又该如何?前路在哪,退路在哪?林謇北值得信任吗?赫敏语又值得信任吗?魏广耀在中间扮演了的什么角色?
无数的问题密集地排列在脑海里,她一个也回答不出来。
时微突然好遗憾,若是母亲的入世之道能全部传授给她就好了,她如果跟母亲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好了。
那样她也可以在商海叱咤风云,卞睿安需要砖头,她给他添砖,卞睿安需要瓦片,她给他加瓦,卞睿安需要水泥了,她能满世界给他运来。
可惜她不是。
她只是个玩儿音乐的,大半时候还在被音乐玩儿。
怀着茫然又受挫的一颗心,时微回到了卧室睡觉。
四仰八叉躺在大床上,她又陡然觉得,自己担心这些东西,是越俎代庖。她不是卞睿安的什么人,她根本都没有立场。
强行闭了眼睛,时微想把心思都拉回自己身上来。
既然赫敏语暂时没了为难她的打算,她也不用再继续为了乐团那些明争暗斗殚精竭虑,多出来的时间、精力,应该放在更加有意义的地方才对。
时微可以看见那个遥远的未来,有鲜花、有掌声,有业内最高级别的认可。一想到这些,她暂时将对卞睿安的忧虑放下,有些飘飘然地坠入了睡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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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八点,时微收到天澜那边发来消息,说是知名小提琴家康博要替他的关门弟子寻一位短期指导老师,问时微是否有兴趣一试。
时微一改平日拖拉常态,几乎是从床上一蹦而起,她第一时间给对方回了电话,将具体事宜仔细询问了一通。
康博有位关门弟子,名叫蒋希文,时微听了这个名字,还以为是个青年男人,没想到是个女童,年仅十二岁。
蒋希文报名参加了星光杯的演奏比赛,而康博下月将启程北美参加巡演,无暇对她进行辅导,所以想要寻找一位志同道合且技法精湛的年轻老师,代行监督、教导之责。
康博有许多知名的音乐家朋友,至于为什么没有拜托那些人,是因为康博认为,一位足够资深的音乐人,必然有很强的自我颜色,蒋希文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是他珍惜的作品。他并不希望这棵幼苗染上其他色彩,最后搞得不伦不类。
这件事情之所以交给天澜经手,是因为康博有位知己好友,同时也与校长交好。校长将将校内优秀教师挨个介绍给康博,康柏并不满意。校长无奈,只好打了个特聘面试的幌子,为他重新搜罗青年音乐家。
时微就是其中之一。
第二个星期六,时微向乐团请假。一早就拎着她的小提琴去了天澜艺术培训中心。
康博的名号还是很好用,简单一个短期辅导老师的工作,时微至少在现场瞧见了三个熟脸,都是在古典音乐圈叫得出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