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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微夹了一筷子凉拌菜往嘴里塞:“说就说了吧,没关系。”
“你不生我气啊?”茍利云小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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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微诚恳地说:“不气啊。气你做什么,又不是你联系的他。”
“那。。。。。。你生曼炀的气吗?”
时微想了想:“似乎也还好。”
茍利云有些摸不着头脑。卞睿安刚回来那会儿,时微对他还有点避之不及,这也没过几个月,怎么态度突然就不一样了。
秦清河灵光一现:“你俩不会复合了吧?”
“没有没有,”时微连连摇头,“我只是觉得没什么好值得生气,卞睿安如果有想知道的事,不找谷曼炀,也会找别人。”
说到这,时微突然眯眼一笑:“聊点别的吧。小茍,年终发了多少钱啊?”
茍利云“嘿嘿嘿”了三声:“清河,年终发了多少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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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旧历新年,时微飞了趟澳洲。
前阵子彭惜有打电话邀请她去香港过年,但时微实在无法忍受那种旁人一家亲,唯独她像个蹭饭外人的氛围,于是她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但欣然接受了彭惜以及Richard的新年红包,正好拨出一部分,买了临海飞悉尼的机票。
她连着三年都是去小姨家过年的,小姨家的表姐也长大了,交了新男友,据说也是个搞音乐的,老早以前表姐就催着时微去悉尼,想要介绍新男友给她认识。
时微落地悉尼,表姐和新男友一起来接她。
新男友叫Tomas,人长得高高瘦瘦,五官深邃,毛发呈深棕色,略显潦草,听说混了四国血统,看上去不像音乐人,反倒更像画家或作家。
Tomas告诉时微,自己是个音乐制作人。他谦虚地说,其实自己的音乐天赋十分有限,但制作人的身份有助于他结识各式各样的音乐家,近距离欣赏他们的才能,这是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事。
Tomas其人非常热情,机场到家的路上,一张嘴几乎就没停过。一会儿讲述他和表姐的爱情之路,一会儿分享他与各路奇葩艺术家相识的经历。
临到分别前,Tomas邀请时微后天晚上一起去听音乐会。他拿出手机,将音乐会宣传海报展示给时微。
偏着脑袋看了眼海报正中的白头发男人,时微骤然睁大了双眼:“我上学那会儿参加演奏比赛,Johannes是决赛评委,他非常看不上我的演出,所以我当时只得了第二。”
Tomas哈哈大笑:“那正好了,后天晚上你也去当当他的‘观众评委’。”
例行公事似的,与表姐在沙滩上瘫了两天,时微再和Tomas见面时皮肤颜色已经黑了两度,Tomas笑着说,这样的肤色更健康了,建议她回国后也保持晒太阳的习惯。
时微笑笑,说她尽力而为。
Johannes的独奏非常精彩,钢琴伴奏的水准也是世界级的。时微本是来澳洲消磨无聊时间,能偶遇这么一场精彩绝伦的演出,完全是意外之喜。
听完音乐会,她跟着观众起身,正要退场,表姐却突然拽住她的胳膊说:“先别走,Tomas问你想不想跟Johannes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