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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春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沈绥看她松一口气,心里更堵,薄唇不悦地抿起,但还是不由问:“怎么了?”
“倒是无事,只是觉得逢春殿里突然多了一盒昂贵的口脂,有些让人胆骇罢了。”
沈绥心里的火几乎烧了起来,他送东西让她胆骇?!真是好的很!
于是拂袖而去,大步走出逢春殿,一路出了毓宁宫。
乌春并不在意,对着铜镜,手指蘸了口脂抹在唇上,张开唇,思索如何将此色搭配合适的妆容。
……
沈绥去寻萧怀文。
萧怀文身在丽姝宫,彼时刚刚苏醒,沈璎已坐在他对面守着他许久。
他从椅子上踉跄着下来,跪倒在地,惊醒了半阖着眼的沈璎,“你醒了!”
沈璎过去搀扶他,双手伸出的时候,萧怀文如触火焰似的往后一缩,“卑职夜宿丽姝宫,冒犯公主殿下,罪该万死。”
说完僵硬地弯腰,以额触地,当额头即将点地之时,沈璎喝道:“萧怀文!”
萧怀文顿住,沈璎寻到了机会将他扶起来,到底是伤得重,沈璎一个弱女子也能将他扶起来。
他生得高大,即便是跪着,沈璎只需弯些腰,就同他一般高。
沈璎俯身,眼眶泛着薄红,深吸一口气后,带了几分试探,捏紧了袖子,问:“你喜欢我吗?”
“公主窈窕无双,风姿绝世,性子软中带刚,上至陛下,下至婢女,宫中人恐怕没有不喜欢公主的。卑职自然也是如此。”他的头低了下去,看见沈璎赤足站在地上,玉足小巧,脚趾玲珑,指甲盖还染了嫣粉的蔻丹。
于是挪开视线。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沈璎紧紧盯着他。
萧怀文咽下喉间甜腥,“卑职不敢对公主有非分之想。”
“是不敢,还是没有?”
她非要追问到底。
萧怀文沉声道:“不敢,亦没有。”
沈璎袖中的手渐渐收紧,又松了去,像是有密密麻麻的针扎在心里般酸涩,她沉默,看着萧怀文的眼里却有风暴在呼喊,萧怀文心脏猛地一抽,别过头去。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一声通报。
“萧将军可醒了,外面三殿下有事相告。”
两人同时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