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进出别墅的石路,眼睛也不眨一下:“吴婶,我吃不下。”
“嗨,你要是饿了,就跟我说一声,我再给你做一顿。这饭菜再热也吃不了了。”吴婶只有叹气摇头。
小晴没有话,还是呆呆地望着来路,满是期待:你只是有点急事,会很快回来的。
到了傍晚了,薛奕勋还没回来,小晴还是没吃饭,也还站在外面。
吴婶去看她时,只见她无力地靠着一棵小树,侧身抱着小树,看着来路,等薛奕勋回来,点点泪滴也不知流了多久:你是故意的,为什么一天都不回来?这样躲着我干什么?我又不会给你添乱。回来啊,回来和我说句话啊,一句就够了。
这条小路一整天已凝固在小晴的眼睛里和泪珠里了,散也散不去。
吴婶只好把饭菜端出来,送到小晴面前,求着她说:“小晴啊,你吃点饭吧,都一天没吃了。要是薛教授知道了,会怪我的。”
“他会怪你吗?如果他担心我没有吃饭,就不会这样一整天不见人影,出去时也不打个招呼。”小晴饿地没力气,接过饭碗,向吴婶道歉:“对不起,吴婶,我不是有意这么说的。”
哎,吴婶今天不知叹了多少气了:要是我家那丫头这样,早就被我打扁了。这小晴,不是说她有男朋友吗?怎么还这么盼着薛教授?该不会真的是念着他的钱财吧?可也不见他们有什么男女之事啊。搞不懂。
天色已渐黑,小路上传来脚步声,小晴听得出:他回来了。
泪珠伴着微笑,跑回自己房里,关上房门,背靠门,往下坐着,傻念着:你还是在太阳落山之前回来了,你还是舍不得这里的。
薛奕勋进屋,刚换好鞋,松一松领带,要坐下来休息一下,就听吴婶过来,急匆匆小声报告说:“薛教授啊,小晴刚刚去房间休息了。你可不知啊,她今天在院子里又是坐着,有事站着,一直看着来回的这条路,傻傻地看着,眼泪是不自觉地流,知道傍晚才吃了几口饭。”
薛奕勋的心一下沉下去了,神情也暗了:小晴,你这是在干什么呢?高灿不是对你很好吗?你这样是对他不忠啊。
“吴婶,待会去她房间看看,看她身体有没有什么事,顺便泡杯热牛奶,补一下身子,让她安睡。告诉她,今天有国家的食品药品监督协会来审查,有会议,有饭局,我脱不开身。就说是我告诉你的。”薛奕勋只能这么做,眼泪往肚里吞:小晴,我为你好,你明白吗?死脑筋!
“好的,我这就去。”吴婶按薛奕勋的意思去小晴的房间。
之后,回到客厅,见到薛奕勋还在抓着脑袋,手肘靠在膝盖上,也不知他什么表情,但还是要将情况告诉他:“薛教授,刚才去小晴的房间,她心情还好,有一点笑,喝光了牛奶,躺下了。我对她说了你的那个什么药品监督会议之后,她更觉得舒坦了,虽没说什么,不过很快入睡了。”
“好,那就好。我也去吃点东西。”薛奕勋脑子里想象着小晴在门口等待自己的样子:如果我看见了,会不会怜惜地将你搂入怀里?那么以前对你的冷言冷语,要将你从别墅驱逐出去的做法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他吃饭也无神,嚼地很慢。
吴婶忍不住过来说,意味深长:“薛教授啊,我是吃盐比你吃饭还多的人,从来别墅时,一下就看出小晴这丫头喜欢你,可我也没说。但今日看她的固执样子,实在忍不住要说了。你可是她的老师,要教导好她,她有男朋友,不能这么糊涂下去了。”
薛奕勋淡然笑笑:“吴婶,我也知道这个,可就怕她心理受不了啊。不过,我会让她离开我的。”
这样,薛奕勋难眠地睡了。
第二日该上学了,小晴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在薛教授地车后座上,连忙起身:“薛教授今天送我来学校了?”
“潘小晴,你一直不起来,我也不想看你迟到,就让吴婶给你梳了头发,背你到车上了。人家吴婶好心,把早饭装在饭盒里了。”薛奕勋无奈地说道:“快到学校了,你下车吧,免得让人看见,对大家都不好。”
“谢谢薛教授!”小晴起来,声音里已是开心。
薛奕勋不许她这么说,严厉说明:“是吴婶好说歹说,我才送你来学校的,谢吴婶去!”
“嗯,谢谢吴婶,也谢谢薛教授。”小晴背着书包,提着饭盒,哼着歌儿,迎着阳光,还踏着舞步去学校了。
“她可以高兴一天了,却是因为我,这点事就给你希望了吗,小晴,你别这么傻好吗?”薛奕勋额头一打在方向盘上,滋味难言:我喜欢你这样因为我而开心,可是这不是你该有的生活,你亲口说过,你的家人会满意高灿这样的男孩子,言外之意是不要我这样的老男人,浪荡子,你自己的话,你忘了吗?
小晴趁着还没上课,在教室里吃着饭盒里的饭菜,真好吃!薛教授你真好,吴婶也好。
看来薛奕勋这样简单的送她来学校,足够她开心一个礼拜了。
但难说,范美琪在狠狠地盯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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