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奕勋回到房间,一下躺倒在床:小晴,我该跟你说清楚吗?你能接受得了吗?
说一不二的薛奕勋在小晴的问题上犹豫不决,辗转反侧。
想来想去,还是不忍心让小晴痛苦地离开自己,而是继续原来的想法:扮演一个令她讨厌的角色,让她渐渐疏远自己。
于是,在课堂上,薛奕勋也狠下心来,给小晴一些不堪,让她知道自己不在乎她。
照例,课堂作业中,薛奕勋在课桌中间来回走动,检查。
女孩子们的目光都不离薛奕勋,而薛奕勋上学期对潘小晴的种种照顾,已成了女生们心里嫉妒的火种。
尤其是李玉菲,她看到薛教授走到潘小晴身边了,心里急躁不安:薛教授这是又要手把手地教潘小晴什么吗?看潘小晴那个可怜样,八成是装的吧?不过,即使你再装可怜,也都是东施效颦,薛教授怎么会看上你呢?姑且让薛教授再手把手帮你一次吧。
薛奕勋在潘小晴的课桌边看了一会儿,潘小晴心里也打着小鼓:薛教授是不是要指点我什么啊?
出乎潘小晴的意料,也出乎所有同学的意料,薛教授没有手把手教她什么,而是拿起她的作业本,大声念着:“血液中的哪种酶可以同时作为心脏和肝脏病变的依据?回答是:胆碱脂酶,淀粉酶,乳酸脱氢酶,肌酸激酶。”
小晴不知薛教授为何要大念自己的作业,就看他怎么说吧。
他很恼火:“潘小晴,你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回答错误,平时是怎么听课的?把所有酶的作用都抄写一遍!今天的作业别做了!”
同学们大惊之余,薛奕勋还把潘小晴的作业本撕烂,往地上一扔了事。
潘小晴默默看着,回答道:“我知道了,薛教授,我会去抄写所有酶的名称,结构式,作用,转化物。”
她很听话,听话地让薛奕勋心酸:小晴,你怎么就不在课堂上与我对骂呢?
在大学课堂上,大学都是严进宽出的,基本上都是靠学生自觉去学习,所以,像薛奕勋这样严厉的老师是很少见的。
而他今日当众撕破潘小晴的作业本,更是让学生们难以理解:薛教授怎么这么严格?如果学生傲起来,可以去教务处状告薛奕勋,羞辱学生人格。但是潘小晴怎么会这么做?
他们没有深入一层去想:薛教授以前的开小灶只是针对潘小晴一人,而今日的严格也是针对潘小晴一人。
下课了,薛教授没有看小晴一眼,怕看到她哭,怕自己心软。
小晴在课堂里呆坐了好一会,也不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她只是坐着,想着这段时间以来,薛教授的变化,令人费解。
她在宿舍里一笔一划地画着所有酶的结构式,并注明了作用,转化物等,用了几天的时间,才把薛教授给她的惩罚做完。
终于可以拿着作业去交差了,可是,薛教授会怎么说呢?会不会在办公室里骂我一顿?
小晴不明白自己的心了:进入大学时,自己曾很讨厌薛教授,从什么时候起,那么在乎他?连他这么当众羞辱自己都可以忍受?我这是怎么了?
她搜索者脑海中的记忆,也理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了自己的想法的。
到了实验楼,薛奕勋的办公室,潘小晴将作业递交给薛奕勋,细小的声音说:“薛教授,我已按照你所说,把学过的酶的分子式写了一遍,结构式画了一遍,作用和转化物都写在上面了。”
薛奕勋头也不抬:“潘小晴,你不是班干部,别随意来我的办公室。看你挺用心的,好了,把作业交给学习委员,让他再把你的作业交给我。有什么学习上的事,都通过学习委员来传达,或者,在课堂休息时间来询问,但是不要随意来我办公室,知道吗?”
潘小晴对薛教授没有发火已经感到很欣慰了,可是这作业已经拿过来了,实在没必要再通过学习委员转交一次,于是她小心翼翼:“薛教授,我的作业已经拿过来了,还是不要麻烦学习委员了。以后我会把作业交给他的。这次,就算了吧。”
小晴的话是合理的,可薛奕勋却拿起她的作业本,往垃圾桶里一扔,轻便说道:“潘小晴,你说地对,这次还真不用麻烦学习委员了。那你就再把作业抄写一遍,交给学习委员,再让他转交给我,明白了吗?”
小晴终于忍不住要发火了:“薛教授,你太过分了。”
而薛奕勋看到小晴对自己发火,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对,小晴,就这样下去,讨厌我,憎恨我,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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