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所有声音都消失不见,整个办公区再次归为寂静,时野才放下手。
好险,这要是被发现就麻烦了。
动了动蹭满冷汗的后背,时野低头看过去,发现林诚素居然醒了,湿漉漉的睫毛在月光下颤动,眸光松软,像团软蓬蓬的棉花,正安静地注视着自己。
想到刚才的惊魂一刻,时野忍不住笑起来,笑容有些无奈,俊朗的眉眼温柔地舒展开来。
林诚素其实还没彻底清醒,但明显一怔,随后便悄然红了脸颊。
“有没有感觉好点?”时野笑着问。
林诚素轻轻嗯了一声,动了动,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好在杂物房里足够昏暗,时野看不见。
“我们怎么在这里?”他坐起来,茫然是真,但更多的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
“你那个会议室,全透明玻璃,总不能让他们看着我把你抱进办公室吧?”时野放松地转了转脖子,两只手撑在身后,歪着脑袋看他,低声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林诚素疲惫地揉了揉额角,“有点头疼。”
“正常。”时野抬起一只手,张开手指摁在他的头顶,开始不徐不疾地按揉,“这样舒服点吗?”
后背瞬间发麻,林诚素缩了下脖子,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半晌后才轻轻嗯了一声。
于是时野收回手,看着他倍感轻松地吁了口气,动动左脚,在黑暗中轻笑,“那你是不是能起来了?我右腿好像麻了。”
他大半个人隐在暗处,窗外一抹月光照亮宽阔健硕的胸膛,说话时喉结微动,让人只听见他含笑低沉的声音。
这样反而更加迷人,林诚素脸颊发烫,一听这话又吓了一跳,右手下意识往下一撑,挣扎着就要从他身上起来。
“啊!”时野顿时发出一声惨叫,一把抱住自己麻了的右腿,月光下浮现一双哀怨的眼睛,“我都说了我腿麻了!”
林诚素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时野哭笑不得,两只手抓住他的肩,把他举起来轻轻放到了旁边。
。
“这到底粘的什么东西?还能洗干净吗?”时野一脸抱歉地捡起地上的外套,轻轻拍了拍,用指甲小心翼翼去抠背上一处污渍,“完了,我放地上的时候没注意,好像弄不掉了——”
他蹲在地上又是搓又是揉,折腾半天郁闷地抬起头,“是不是很贵啊?”
“没事,不用管。”林诚素靠在架子上,疲惫地摇了摇头。
时野一脸歉意地站起身,低头看向坐在地上的林诚素,林诚素也看他,两个人对视片刻,时野脑袋一歪,看着他似乎试探地,小心翼翼朝自己伸出了手。
想抱。
林诚素有些心虚地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