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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管家身边的下人连忙将杨孝义带来的东西全都搬去了虞司寇的屋内,当然,大管家可没说过不能偷拿一些,下人们将东西搬到那里后,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心有灵犀的伸手拿了一些细小好藏的物件离开。
只是可怜了杨孝义,被贬了官,将自己府上最后的珍宝献给了虞司寇希望其帮自己一把,却因为这大管家的瞧不起而没得救不说,家产也是倾尽了。
不知是沈念故意的还是无意之举,竟特地将杨孝义贬官到了弘农杨家的所在地——开封,因此杨孝义最后的机会,便是虞家了。
可直到七日后,沈念屡次派人来催时,杨孝义都没有受到虞司寇的回复,几次上门拜访,也都是被下人敷衍过去,最后只能被迫带着杨广卿离京。
杨广卿只记得离京前那几日,他无时无刻不在被杨孝义破口大骂,而自己日日夜夜都在盼望见到的虞素华,从始至终也从未出现过,他不由得察觉到,自己兴许是被张褚衡耍了,但被吹捧多年,极其自负的杨广卿又怎能接受自己决策失误的事实?干脆选择了逃避,离京的那一日,杨广卿坐在马车上,身旁是已经骂累了不愿再骂他,黑着脸的杨孝义,隐约之间,杨广卿察觉到了什么,不顾杨孝义的咒骂,掀开了马车的帘子。
让他失望的是,他所看的地方空无一人,杨广卿自嘲一笑,收回了手。
而一处房屋后,躲着身边跟着丫鬟,泣不成声的虞素华。
那日朝中一支不知名军队擅闯议事殿的消息,民间没什么人得知,但朝中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便果断将怀疑的对象转移到了杨孝义身上,所以说,即便杨孝义不被贬官,继续留在了京城,也必然会被朝臣排挤,朝臣弹劾李晏的奏折将会分走一大半到杨孝义那里去。
有了这样的事情,这几日,朝臣们暂时没做出什么反对李晏的话,李晏不知与武安帝达成了什么协议,最后同意了南下的要求,将曾经南下的那一只军队带出,因李晏是丞相,不得随意离京,再加上上一个以这个污蔑李晏‘胆小怕事’的官员已经被沈念送去和方钦作伴了,对于沈念提出的由丞相决定带兵之人的提议没敢提出异议,沈念与李晏僵持几日,最后竟决定派出狄蚺领兵。
南下的兵马,很快便集结好了,出征那一日,李晏将自己准备的三个锦囊都塞给了狄蚺,虽说狄蚺貌似也不需要,但保险起见,还是要做多手准备。
沈念对此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人才嘛,不嫌多,要是因为决策失误而葬身战场,那便得不偿失了,只是有些不放心狄蚺脱离战场这么多年,带兵是否会有些困难。
对此,狄蚺的回答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狄相的武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又怎会不相信?”李晏出言解释,“只是兀糜王乌烈年轻气盛,战略并定会与常人不同,反其道而行之才为其最喜欢做的事情,此事狄相在上次议事已知晓,因而才要多加小心。”
在场的士兵和大臣们都一头雾水,他们离丞相皇帝以及这突然空降还带着面具的将军太远,自然没人能听得见李晏喊狄蚺“狄相”,虽说好奇狄蚺究竟是什么身份,竟能空降而来统领三十万军队,但想到其带着面具,便想当然的认为是铁西营的人了。
毕竟铁西营的标志便是铁面具,如此想,倒也说得过去。
狄蚺看了看曾打赢了自己的李晏,不由得感慨:“想当初我不过是个刺杀镇北候未果的罪人,与大普还有着血海深仇,今日竟会为大普的江山而卖命,不知镇北候会给何报酬?”
李晏深黑的眸子盯着狄蚺,开口回答:“此事便是狄相要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做完这件事,我便还狄相及狄相家人的自由,高官厚禄这等世俗的事物,便由狄相决定要不要。”
心知李晏这是在和自己博弈,但如此阳谋,狄蚺也不得不跳进去,骑在马上的男人冷哼一声:“呵,我要的是取代大普,既然要取代大普,便得留在朝中渗透大普,不是吗?”
“我知道。”李晏笑了笑,“所以皇上才把铁西营交给了狄相。”
老实说,狄蚺最喜欢的便是李晏这幅无论怎么样都波澜不惊的模样,但最讨厌的也是她这个样子,总是让人觉得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看的很不爽。
不爽归不爽,欣赏也是真的欣赏,狄蚺看了看站在李晏身旁的武安帝沈念,最终下了马,把李晏拉到了自己身边,低声问道:“你当真对皇帝没有非分之想?”
闻言,李晏开始头疼,之前狄蚺便在私底下和张褚衡跑来问过她,她担心是套话便一直没有回答,但他们又说自己不是老古董,可以理解的,李晏现在都记得,当时张褚衡笑眯眯的和她说:“若是你对皇上没有非分之想,那必定是皇上对你有非分之想了。”
过了这么久,李晏本以为狄蚺都忘了,没想到竟还能提起此事,正想开口否认,便听狄蚺慢悠悠的开口道:“可惜了,若是你二人当真非两情相悦的话,那么文帝遗诏中“若李晏求娶,二人乃两情相悦,准,视其为先帝赐婚”中的李晏另有其人了,我还真是可怜皇帝,唉,这不知还需多久,才能真的找到当真与她两情相悦的另一个李晏……要不你把你的字告诉我,我去替她寻寻不与你同字却同名的?”
闻言,李晏猛的一下愣住了,随即瞪大双眼问狄蚺:“你说什么?”
第77章
狄蚺看着面前一脸震惊的李晏,不由得暗自发笑,方才那个口口声声说和沈念没什么关系以及对其没有非分之想的丞相就像是另一个人一样,不过他终究没说出心中所想,而是打了个哑谜:“找张褚衡那小子问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