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三和张达一对视上,整间屋子的气氛登时凝重起来。
一见这情况,安娜急忙放下手中的筷子,跟着站起身,声音有些尖锐,急道:“都先坐下,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吵架?你们疯了吗?”
两个驾驶员和老者都属于外人,不好插口。单仁龙除了公事之外基本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劝架的任务就只能落到安娜的身上。
说来好笑,任三张达两人的冲突本就因安娜而起,这时栏架的反而还是安娜。
任三根本没理会安娜,冷冷的注视着张达。张达倒是看了安娜一眼,先是不屑的笑笑,便又毫不示弱的和任三继续僵持着。
见两人不理会自己,安娜看了眼毫无动静的单仁龙,心知他不会管这种身外事,一下子急了,也不理张达,直接拽着任三的胳膊,口气有些哀求,“任三,算我求你,别吵了好不好?他不就是想出去透透气,让他出去好了——”
“安娜,放手!”
任三挣脱她拽着自己袖口的手,也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耐着性子道:“我是队长,一切行动听我指挥,这种垃圾越是放纵就越蹬鼻子上脸,我知道你想完成任务,可有人不服从纪律只会给队伍添乱!”
“可是——”
安娜还想说什么,却被张达阴阳怪气的声音给打断:“任三,你他吗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你也不想想,你个菜鸟凭什么当我们队长?自己有什么斤两不知道吗?好好玩你的安娜就好了,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张达对任三的不满终于彻底爆发,言语间也丝毫没有顾忌,连消带打将安娜也捎带一起骂了。
看了一眼被气哆嗦的安娜,任三皱着眉头,心里恨不得废了张达,声音也逐渐冷了下去,强忍着脾气肃声道:“我有什么本事你不用明白,你只需要知道我才是队长!我只问你,我的命令你是服从还是不服从?”
任三的强硬质问一下子把张达弄得更加恼火,他本就欺负任三没有资历,可任三的口气却硬是压他一头,张达岂能忍受?
想也不想,张达直接满脸不耐烦的挥了一下胳膊,将任三的话当成讨厌的苍蝇一样驱赶,也不说话,转身就想去拉门把手
他心里已经恨死了任三,但暗组的纪律太过严苛,他还真不敢和任三发生肢体冲突,甚至都不能明目张胆的违背命令——他直接用实际行动表明态度。
张达不爽,也绝不想让任三好受,他料定任三只是个虚有其表的菜鸟。
可就在张达的手刚碰到门把手,还没来得及用力,就听身后的任三一声暴喝,接着耳边传来呼啸风声!
张达心里一惊,不敢细想,急忙蹲下身子躲过任三的拳头,旋即就地一滚才算抽身。
来不及站立,张达白净的脸庞一下子涨的痛红,更因为怒火而变得有些扭曲,气急败坏道:“任三!你他吗竟敢对我出手?真以为我动不得你?!”
任三对张达的话无动于衷,冷着脸一言不发,直接展开进攻,裹挟着灵气的脚直接朝张达的脑袋上踢去。
这回张达已然有了防备,直接架起胳膊硬生生挡住任三的鞭腿,虽然没被踢中要害,但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将整个人都带飞出去,重重撞到床角才止住去势。
“这。。。。。。”
屋子里的两个驾驶员都发出一声惊呼,却没人敢上前插手。
任三一击得手,没理会旁人,更不想给张达喘息的空间,一扑身便再次展开猛攻。
至于张达,虽然及时用真气护住身体,可他功力不及任三深厚,两股气息一经碰撞便被任三的灵气打散,这时整个人又撞到了床角,震荡之下,居然有些喘不过气,只能艰难的咳簌一声。
可来不及细想,眼看任三毫不留情的一击将至,张达只能强忍不适,屏住呼吸猛然调起一股真气,胳膊一支,整个人便借着这股力道站起身来,堪堪躲过任三的攻势。
“任三!你别欺人太甚!”张达气都有些喘不稳,惊怒之下只能色厉内荏的咆哮一声。
“我便叫你知道我任三凭什么能当队长!”
任三面色不变,回应张达的是一声暴喝,以及接踵而来的拳头。
“好!你不讲情面,也休怪我心狠!”
张达面色发狠,匆匆躲过任三的直拳,仰仗着自己站起身来,竟是运用灵活的身法与任三展开周旋。而任三虽然灵气充沛,架势上却是实实在在的野狐禅,比不得科班出身的张达,一时间竟在狭窄的屋子里被张达拖住。
可好景不长,张达本是带伤之躯,甚至连一口喘息之机都不曾得到,体力渐渐难以支撑,疏忽间,被任三又是一拳砸到胸口。
可这一次,张达不仅不退半步的硬生生抗下这拳,甚至忽然从身上爆发出一股惊人气势,充血变红的面庞竟然一下子变成了诡异的土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