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如临大赦,赶紧离开了包厢。
朱丽叶见状急忙为雄阔海倒酒。
“谢谢你。”
雄阔海冲朱丽叶一笑,不着痕迹地摸了摸朱丽叶的手指,然后端起酒杯向旁边的人示意:“哎!我没有子嗣,是真心把大春和阿普当成自己的孩子,可惜大春不这么想。”
雄阔海身旁,两腿岔开坐着一名西装革履的弟子,冷冷看着对方离开:“我看他是找死。雄爷,您怎么说?”
“我能说什么,藩台衙门的面子要给,我的年纪也大了,大春怎么说也是我干儿子,他既然想上位,我这个会长给他又何妨?”
“雄爷,您!”
雄阔海躺在沙发上,不再说话。
“雄爷!我就直说了,鬼皮没这个资格坐这个位置!他这么多年为会里做过什么?除了玩女人就是拍马屁,除了您,我谁都不服。您老不能退!”
“哼哼。”
雄阔海笑了笑:“大春的聪明用错了地方,他想在那帮证券经理面前扮黑社会,在我们面前扮证券经理。最后只能是四不像,无论哪条路出了差错,他都死无葬身之地。我实话说吧,我是想让他出头去顶一顶。龙皮会这两年得罪的人太多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射出一支冷箭来,比如阿普的死,处处透着蹊跷。”
“要么是正气学会指使,要么是三合心指使,还能有谁?”
“不不不,不一定。”
雄阔海虽然年过五十,但思维相当敏锐:“吉祥说过,从伤口看,阿普是在单打独斗的情况下被人杀死的,而且战况相当激烈和惊险,对方的心电应该和阿普相当,不排除接受过改造手术的可能,而且对方很可能受了伤。”
“既然没有完胜的把握,三合心或者是正气学会为什么只派一个人出手呢?我收到风声,根本没人去领正气学会的悬赏,说明也不是木岛美雄这种专业杀手的手笔。阿普的死更像是仇杀……哎!”
雄阔海眉头紧锁:“我当初找人算命,他说我命犯白蜡金,要有贵人撑住才能一飞冲天,既然有个绰号叫龙皮,就要多收几个义子,多披几层皮在身上,佛皮已经死了,鬼皮又蠢蠢欲动,现在是多事之秋,吉祥也不可靠,我是心有余悸才请了金太洙这个正牌的天官来保护我……”
朱丽叶没来由咽了口唾沫。她这半生是在洋酒,宴会和管弦乐声中长大,是笼中的金丝雀,对很多事儿缺乏概念,但终究不是个傻子。
她印象里,谷西楼这个弟弟一直是个古板沉闷的人。
可是他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
她回想起在巷子中第一次见识到对方凶悍的一面,那时候他的双眼亮若金烛……
“他没有干孙子,只有两个干儿子,是他的左膀右臂,一个叫佛皮,一个叫鬼皮。”
咚咚咚
一名侍员快步跑过来:“雄爷,有个自称老张的人要见你。”
“让他进来。”
没一会儿,一名样貌朴实的男人走了进来。
“雄爷。”
“我不是让你和刀疤杨盯住大春么?你来干什么?”
“周大春死了。”
雄阔海还没说话,外面忽然乱了起来,有女人的尖叫声。
拥有正牌天官执照的金太洙快步走进来:“雄先生,外面死了人,您得赶紧离开这儿。”
“走,出去看看。”
雄阔海带着一干人等走出房间,朱丽叶看没人注意自己,便悄悄地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