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自镇定,“我怎么知道这些是真是假,说不定是合成的呢。”
她还是浅笑,“是不是你不会自己看吗,这手机上是不多,多的在U盘里。”
说着就把手机递给我。
我正要拿,她又把手抽了回去,来来回回玩了我两把,终于第三次把我惹毛了,动作有些急猛,抓住了她的手臂,她惊叫一声,身子就朝一方斜了过去。
桌子是固定在二十厘米高的台坎上,我想去拉她已经来不及,她整个人重重撞向旁边的桌角,接着便是一声惨叫。
看着地上的血,我目瞪口呆,耳边是曾小雅恐惧的惊叫。
咖啡店里人不多,倒是有镇定的立刻拨打了120。
坐在救护车上我整个人都是懵的,脑子里有无数的声音在指责我,说我是个恶毒的女人,连孕妇和孩子都不放过……
如果不是我用力太急,她就不会撞上去,我虽恨她,却从没想过要她肚子里孩子的性命,我是凶手,我杀了人…
怎么到的医院我完全没意识,坐在手术室外目光涣散,眼神无法聚焦。
直到听见有人叫我,才稍稍清醒了一些。
眼前的人是钟庭,脸色苍白,就那么定定看着我,“李秋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泪如雨下,胸中全是愧疚,“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过要伤害她的孩子。”
只听见他叹气,“你就这么恨我吗?”
不是的,这与恨他完全就是两回事,正想说点什么,手术室的门开了,钟庭并没有马上过去。
是医生先走过来,一脸遗憾的说,“先生,对不起,孩子没了,庆幸的是大人没事,不过子宫摘除了,恐怕……”说着叹口气,“等她醒过来,你可以去看她。”
说完拍拍他的肩膀,默默离开了。
钟庭一时愣在那儿,脸上也没什么特别表情,除了一丝疲倦。
恍惚之间,我看到一丝浅浅的笑,就那么微微荡漾在他唇角。
那是苦笑吗?
可为什么我竟感觉到一种庆幸和如释重负呢。
对哦,冷露还好好的,她没事,他应该庆幸的。
我是不是应该安慰他一下,或是道个歉什么的。
思忖之际,走廊那边有人唤我的名字,转眸,只见谭粤铭大步走了过来,“秋思,你没事吧?”
他完全无视钟庭的存在,直接将我拉到怀里,抚着我额前的头发,“别害怕,我在这儿。”
正要说点什么,他整个人一下退开。
再一看,钟庭抓着他背后的衣服,猛的将他撞到墙上,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拳头伺候上了,“姓谭的,你给我离她远点,她现在还是我老婆,她的名字在我的户口本上。”
谭粤铭一时被他打愣了,隔了几秒才回过神儿,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吐了一口血水,双眼一红,拳头立刻回敬过去,“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病房里躺着那个才是你该负责的对象,至于你老婆,你有当她是你老婆吗,一次又一次背叛伤害,你他妈还有完没完,作为男人作为丈夫,你简直就是个loser,loser!”
我从不知道,男人打起架来是这么狠,任我声嘶力竭的吼也不听,上前去拉还被波及,直到几名保安过来,两人方才分开。
当然谁也没讨到好,都挂了彩。
谭粤铭上好的定制西装成了乞丐装,整条袖子不翼而飞,要多狼狈有多狼狈,钟庭是脸部受伤严重,颜值遭到严重打击,说好的打人不打脸呢……
我不知该去关心哪个,后来见周振过来,便毫不犹豫的扶着谭粤铭走了。
听到背后一阵玻璃碎裂声,那声“滚”字,震得整个走廊都在晃荡。
却在谭粤铭脸上看到得逞的笑容。
男人,真是奇怪的物种。
到急诊室处理好伤口,我问谭粤铭还有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做个全身检查,他笑笑说不用,还握住了我的手,“我很开心,你选了我。”
这话我没法接,只闷闷道,“以后别跟人动手,都多大的人了还打架,也不嫌难看。”
他又是一笑,“为你打架我乐意,也体验了一把青春年少的冲动不是。”
我低低的骂了句神经病,接着就郁闷下来,“冷露的孩子没了,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