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建平的座位是空的,我问陈扬,“有没有看到邵先生?”
陈扬像看白痴似的看着我,面无表情道,“走了。”
说完先我一步离开,又酷又拽。
出了机场便接到谭粤铭的电话,只简单的问了几句,感觉像有心事,叫人有点担心。
心想邵建平就坐我旁边,我怎么就没打听打听呢,白白错过了机会。
可一想到这么关心他,我又恨自己没出息,于是狠狠甩甩脑袋,跟着陈扬上了那辆等候的丰田。
车上坐着一名翻译,全程为我们服务,车先开到酒店放了行李,接着才去医院。
那是一家私立医院,不像国内那样拥挤,环境很好,偶尔能看见散步的病人和家属,以及来回走动的医务人员。
跟着翻译到了一间宽敞的病房,钟庭并不在里头,倒是再次看见邵建平,让我惊讶了一把。
他也看见了我,表情一贯平淡似水,冲我点点头。
我大着胆子走上前,“邵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
他道,“来看看钟庭。”
我更是惊讶了,“您认识钟庭?”
他笑笑,没有多言,站了起来,目光看向我身后。
我转身,见护士推着钟庭进来,对上他清澈如水的眸子,心里一荡,千言万语如鲠在喉。
不过两个月不见,他竟然瘦了这么多,浅蓝色的病号服都有些松垮,但依旧掩饰不住俊美的面容,和那温文尔雅的气质。帅哥就是帅哥,生病了也是帅哥。
空气安静了数秒,钟庭淡淡的笑起来,“秋思,你怎么来了?”
看到这笑容,不知为何很想哭,说不出理由,就是有很多好的坏的交杂的情绪,一下子堵在鼻头,酸涩得要喷涌。
我憋着泪,“来看看你。好好的怎么喝那么多酒,医生不是早说了么,不能抽烟喝酒的。”
一旁的护士微微诧异,躬身和他讲话,他用流利的日语跟她说了几句,护士便离开了。
我走上前,“要我扶你起来么?”
他摇摇头,“哪有那么脆弱,还需要人扶,”说着站了起来,看得出来还是挺吃力的,我赶紧扶着他,他笑了笑,没有说话,目光看向邵建平,“邵大哥,您来了。”
邵大哥?这称呼未免有点熟过头了吧。
邵建平点头,问他,“恢复得怎么样?”
钟庭看看我,说道,“还可以,过几天可以出院了。”
邵建平沉吟几秒,“我认识一个从华盛顿回来的胸外科大夫,还不错,要不要让他给你看看。”
钟庭笑了笑,“好意心领,就不必麻烦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来之前听翻译说过,钟庭现在的主治医生是全亚洲最好的,能比他更好的也找不到几个了。
邵建平笑笑,“那你就多注意着点,再生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没了健康可什么都没了。”说着看了我一眼,那目光里含着深意,只是我看不明白。
钟庭笑着说是,这时有人端了咖啡和柠檬茶进来,钟庭示意邵建平坐,自己也坐到沙发上,看了我一眼,“柠檬茶,加了薄荷草,没加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