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百思不得其解,苦恼的皱紧了眉头。
古寒见她沉默,脸上又是这般神色,不禁定睛看了她许久。看久了,古寒忽然发觉这张面孔竟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有些恍惚。
“秦……秦公子。”古寒的声音有些微颤。
秦桑一愣,赶忙回过神来:“嗯?”
古寒的神色看上去有些犹疑:“秦公子从前……可曾来过骊遥?”
秦桑摇了摇头,尴尬的笑了笑:“前辈为何这样问?”
古寒抿了抿嘴,垂下眼帘沉默了片刻,又是抬起头来,脸上却多了一抹苦笑,他轻轻摇头道:“罢了,许是我老眼昏花,竟觉得秦公子有些面熟。”
秦桑闻言,立刻明白过来,低下了头,哭笑不得。
真是没想到,这一路上意外遇见的人,似乎每一个都与父亲多多少少见过几面,有的甚至一眼就能看出,她的样貌与父亲相似。
秦桑稍稍抬眼看了看古老前辈,他似乎与父亲交集不深,此时也没有什么深究的意思。
于是,她便重新抬起头来,接着方才古老先生所述的往事问道:“前辈方才说,与妻子带着孩子来到了骊遥,那么想必古公子便是陆太医的孙儿了吧?”
她顿了顿,细想了片刻,又继续问道:“是否正因如此,前辈才会一直向他隐瞒有关龙脊剑的往事,方才还特意借打酒之故将他支开?”
不料,古寒听了她的推测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非也,非也。”
秦桑有些意外,她心中本已觉得,这缘由自己猜的够透彻了,可老前辈竟然摇头否认?这是何故?
古寒看着她那费解的神色,淡淡笑道:“云儿,乃是我的亲生骨肉。”
“可是……”秦桑震惊的看向古寒,难以置信:“前辈不是说……您与夫人不能……”
古寒点了点头,将那之后的一段故事,也一并告诉了秦桑。
当年,古寒与夫人离开京城,到了骊遥,果然寻到了那位缪姓的老者,得到了现在所居的这处剑铺。
但不知是不是天命作弄,刚刚安定下来,古夫人便意外的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怀孕三月有余了。
这原本是一件喜事,但对古寒来说,却又有一丝矛盾。
古家历朝历代以铸剑为生,家中世代单传,铸剑之术也一直顺理成章的传给每一代唯一的儿子,也正是如此,从未出现过手足相争的局面。
而古寒与夫人一直未能生下子嗣,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孩子,虽不是亲生,但也已经决定要将他当做亲生孩子来抚养,那么,将来的铸剑之术必会传给这个孩子。
可是,古夫人却怀孕了,若是这一胎生下男儿,古寒便等于有了两个儿子。这样一来,古家世代沿袭的规矩,就必须要被打破。
古寒夫妇在这喜忧参半的情绪里,一边抚养着陆家的孙子,一边迎接着自己即将出生的孩子。就在古夫人临盆的那天,云牙子到了骊遥,找到了古家剑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