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皱眉注视着兵符,一边捏着一边说道:“我猜卫大人也是刚刚得到,否则之前宋阔率兵时,他为何不将这兵符给宋阔使用?要知道,有了这南渊兵符,若是筹划得当,就是调动南渊军队也是有可能的。
”
几人围着这兵符想了许久,实在是弄不明白,卫大人此时将这兵符送来,究竟是何用意。
一旁的倪镜从萧何手中将兵符拿过,定定的看了许久,而后低着头缓缓说道:“你们说……若是我们持这兵符要连允退兵……?”
他抬起头,目光小心翼翼的在几人脸上扫过:“他可会相信?”
秦桑细细想了想他的话,便迎上了他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这样毫无缘由的让他退兵,他万不可能相信,况且若是南渊朝廷旨意,必会有诏书相伴,我们上哪去弄那诏书?”
倪镜闻言,略显遗憾的摇着头撇了撇嘴:“这么麻烦。”几人又陷入了沉默,小九看着他们愁眉不展的样子,却也帮不上什么忙,从倪镜手中拿过兵符,一边把玩着一边不屑的嘀咕着:“都说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不就是调个兵嘛,若是回回都要有诏书一同下
达这么复杂,要是哪处军情紧急,可不误了大事?”
秦桑笑着摇了摇头,到底童言无忌,心中有什么也不藏着掖着。
他说的倒也没错,只是历朝历代皆是如此,路途遥远,书信不达,兵符便是调用军队的重要信物。
但若是只凭一个兵符即可调兵,出征将领的权力就太过庞大,没有哪个君王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秦桑刚欲开口回应,一旁的应清却忽然转过头来,眼中闪出了一抹明光:“没错,军情紧急,我们要的便是军情紧急。”
几人皆是一愣,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应清笑意盈盈的看着小九:“小九啊小九,你真是一颗福星。”
小九迷茫的望向应清,眨巴着眼睛:“福星?”
应清点了点头,转头对众人说道:“虽说平常由皇帝调兵都需要有诏书为证,但却的确有一种情况,算得是例外。”
秦桑皱了皱眉,想着应清这话中的含义,她忽的睁大了眼睛,眼中现出惊喜的神色,几乎是与萧何异口同声:“求援?”
萧何与她对视一眼,两人面上尽是恍然神色。
通常情况下若是将领需要调兵,那便需要有君王授予的半块兵符,与诏书一同带到驻兵之处,查验兵符与诏书之后方可调兵。
但若是真遇上某处城池突然遇袭,守城将领在紧急时便可只用兵符来向另一处守军借兵求援。秦桑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她低头看着案几上的地图,指着现在所处的祁水说道:“大军从祁水出发,兵分两路,一左一右绕过骊遥,南渊哨骑必会察觉我们的动向。连允向来多疑,他一定会揣测我们的用
意,并且按兵不动。三日之后,大军便可到达骊遥与松渝之间,到了那里,我们便不再前行,就地埋伏。”她的手指由祁水越过骊遥划向松渝,正欲开口,身旁的萧何却接着她的话说道:“第四日,我们便令人假作败兵状,带着这块兵符到骊遥求援。那时,连允只会以为我们攻向了松渝,那时,他必会率军去援
。”
秦桑满意的点了点头,与萧何四目相对,成竹在胸。应清听两人说完,也是深以为然,他指着地图上骊遥与松渝中间补充道:“如此,我们便无须避讳南渊哨骑,大举出兵便可。等到了这里,恰好都是高山密林,我们便趁着夜色在山林中驻扎埋伏,派人去骊
遥求援。”
一旁的倪镜和小九听着他们的部署,也跟着兴奋了起来,连忙急切问道:“那么,等连允出了骊遥,我们是不是就能和他们大战一场了?”秦桑看着两人如饥似渴的模样,哭笑不得,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还不行,最好的方式是,我们半数人马趁他出城回攻骊遥,另外半数人马,直接奔赴松渝,务必在他率军赶到之前,攻下松渝。这样一来
,我们便可以最少的代价,夺下两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