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她惊呼一声,慌忙抓了陈松的手惊喜道:“母亲也还活着!”
陈松直直愣在了那里,眸中许久未有反应,他像是定住了一般,喃喃问道:“芙……芙儿……她……她现在何处?”
秦桑凝视着陈松的双眼,急切道:“她就在宫中,秦川宫中……”
说到这里,她面色忽然淡下,稍稍迟疑了片刻,微微眨了眨眼。
“她就是……秦川当今圣上的……陈妃。”
听到这一句,不仅是陈松,就连秋戈也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秦桑,仿佛是在听一个耸人听闻的故事。
秦桑定了定神,忙将她此次回京时在宫中见到母亲的事,还有母亲说的那些过往,都告诉了陈松。
说到她毁容后企图跳崖时,陈松大气也不敢出,仿佛怕一不小心就听见什么噩耗一般。而说到她在崖上救了恒王被带进宫中后,他又仿佛松了口气。
听完秦桑所说的一切,陈松低头沉默了许久,他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究竟是欢喜,还是苦涩。
说到底,陈芙是他的女儿,丧夫丧子对一个女人来说,称得上最大的沉痛。而她却绝处逢生遇到了恒王,还在秦川宫中得到一席之地,至少,保住了性命,还得以衣食无忧。
陈芙与鲁元宁二人年少时未能结缘,人到中年却又牵扯在了一起,陈松不得不感叹,所谓造化弄人,有时命运,就是喜欢这样将人作弄。
再抬起头来时,陈松的眼中有了些难以琢磨的变化。
“裳儿……”
他看向秦桑,似乎有些谨慎,迟疑着问道:“你可会……怨她?”
秦桑愣了一瞬,却是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顿了顿,含笑缓缓摇了摇头:“怎么会?母亲能平平安安活在这世上,于我而言,便已是上天恩德。我只愿她能安度晚年,在恒王庇护下,得一世安稳无虞。”
陈松听到她这么说,才彻底放下心来,欣慰的点了点头。他生怕这个孩子心性刚烈,看不得母亲改嫁他人,生出些偏执的念头来。
如今见她这般通透,心中也是微暖,自己的担心,看来都是多余的。
他缓缓撑地起身,笑看着秦桑与秋戈,温言道:“那两坛酒,就埋在院中桂树之下,走,我带你们去看看。”
两人也连忙起身,秋戈兴奋的点了点头,却又俏皮的抓住陈松的胳膊笑道:“可是爷爷,我与姐姐都还未出嫁,这酒挖出来了,哪有夫家可送?”
陈松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调侃道:“看你这急切的样子,莫不是已经看中了哪家公子,急着要嫁人了?”
秋戈低头一笑,却是抬起头转着眼珠说道:“我倒是没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