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妙云原本是芳华殿中的婢女,从小便进了宫,算是与灵秋一起长大。两人情谊甚笃,像是自家姐妹一般。
顾婉清与太子大婚后,自己从娘家带的陪嫁丫头不幸染上疫症,太子顾惜婉清的身子,也怕婉清对那丫头感情太深,万一丫头有什么不测,惹婉清难过,便给了那丫头一笔钱,让她回家养病去了。
后来,顾婉清来宫中探望梁妃时,看到灵秋与妙云间从小长大的姐妹情谊有些动容,便提到了自己那陪嫁丫头。
妙云也是个识得眼色的人,梁妃当日闻言,淡淡一看她,她便盈盈一拜,说是愿意去太子府中侍奉太子妃。
就这样,妙云便成了顾婉清贴身的婢女,顾婉清对她,也如同自己的妹妹一般。
梁妃与顾婉清一并坐下,梁妃依旧执着她的手,轻声问道:“这段时间子远去京外巡查灾情,你独自在京中,一切可还妥当?”
顾婉清浅浅笑着,点了点头:“多谢娘娘记挂,一切都好。”
梁妃满意的笑了笑,又继续问道:“子远可有派人带信回来?此次各地灾情严重,他在外可有受苦?”
顾婉清抿着嘴,微微摇了摇头:“前几日还有书信送回,这几日许是事务繁忙,都未有书信来过。想来灾情至此,他必是劳心费力,也不得空了。”
梁妃闻言,垂眼略微思索片刻,收回了手,坐直了身子:“这两日我听相国大人说,你父亲在宫中受了陛下训斥,似乎也是为了灾情之事,看来,陛下为此事也甚为烦忧啊。”
顾婉清闻言一惊,忙抬头急切道:“娘娘可知具体是为何事?父亲为何会受到训斥?”
梁妃摇了摇头,却又转而一笑,回头看向顾婉清道:“你也莫要太担心了,你父亲本就是相国大人暗中提拔起来,想来无论如何,他也会帮你父亲在御前多说几句好话。”
顾婉清知道,父亲在这官场之上,一路都是受到相国大人董彧的提拔,就连太傅一职,也是董彧将父亲引荐给了陛下。既然如此,想必相国大人此时也会为父亲出言几句,好平息陛下的怒火吧。
顾婉清稍稍松了口气,站起身微微一欠,蹙眉认真道:“婉清平日里难与父亲相见,这几年来,父亲屡屡承相国大人与娘娘相助,婉清感激不尽,如若他日有机会,婉清定当竭力回报。”
梁妃见她这副认真模样,垂了眼,也未急着让她起身,许久才略一挑眉缓缓道:“回报就不必了,这本也是相国大人与你爹同在一朝为官的情分。只是……近来我倒真是有些事情,想劳烦婉清你呢。”
梁妃定定看着顾婉清,顾婉清身形一滞,抬起头来疑惑道:“不知……娘娘有何事,竟是婉清能帮得上忙的吗?”梁妃又恢复了她那如春阳般的笑意,伸手将顾婉清拉回原处坐下,温和看着她说道:“你也知道,萧皇后仙去的早,子远这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如今他独领要务去巡查灾情,我也记挂的紧。不仅是我,
就连子越也常常与我提及,牵挂兄长的安危。”
顾婉清懵懂的点了点头,梁妃说了这么多,她还是未明白她是何意思。
梁妃见她这不解的样子,缓缓继续说道:“所以我就想着,若是子远平日里有家书递回,也望婉清能带来给我看看,以解这心中牵挂。”
顾婉清闻言,松了口气,放下心来,她甜甜一笑:“原来是这般小事,娘娘实在是见外了些,若是今日唤我进宫时告诉我,我便将那家书一并带来便是。”
梁妃闻言欣慰笑笑,又是抚上她的手道:“不急不急,现下你独在京中也是无趣,不妨就常常来宫中走动走动,也好陪我说说话。”顾婉清的双目盈盈笑着:“娘娘只要不嫌婉清叨扰,婉清自是乐意常来陪伴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