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酒泉原本的守军,”蒋万顿了顿,继续说道:“三万多。”
萧何点头想了想,三万多人,若是他们强攻,倒也能从数量上取胜,只是若是这样一来,便势必要在攻城时耗费不少兵力。
他深眸一转,勾起一抹浅笑:“不如,我们多做些周旋。”
秦桑闻言微微一怔:“此话何意?”
萧何笑意更深了些,看向秦桑答道:“我们就驻扎在酒泉城下,不攻城,只每日派人去城楼下挑衅,要连允开城献降,依我看,过不了多久,即便他能忍住,城中的将士们也咽不下这口气来。”
蒋万眨了眨眼睛,低头微微想了片刻,又抬起头说道:“连允的性子还算沉稳,但木十六却是个心气极高的人,若是听几日城下的谩骂,保不齐真就会开城迎敌。”
秦桑定定看了萧何一眼,这的确是他能想出来的怪主意,只是这般儿戏,听上去好像没什么把握。
应清想了想方才两人的话,倒是没有出言质疑,而是微微笑了笑,顺着他们说道:“这样也无不可,只是,这城下喊话还需多添些调料,光是挑衅叫嚣,还不足使木十六心急。”
秦桑没料到应清竟然也同意这般做法,虽是有些意外,但也出声问道:“还需添什么?”
应清看了几人一眼,目光定在了蒋万的身上:“这,就要劳蒋将军费力了。”
蒋万微微一愣,眨了眨眼睛,仿佛不可置信的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应清点了点头,缓缓道:“凡是领兵作战的将领,最怕的不是吃败仗,受刀伤,他们最怕的,是动摇军心。”他顿了顿,迎着蒋万若有所思的目光继续说道:“秦川与南渊十年来皆是以渭水为界,相安无事,却是南渊率先出兵,扰得两国战火纷乱,民不聊生,此时秦川只是在戍卫固有的疆土,名正而言顺。再者,
秦川君王仁爱,凡是自愿归降者非但不杀,还可加官进爵。这么一番道理,若是从蒋将军口中说出,酒泉守军定会生出不一样的心思。”
蒋万细细听完了应清所说的这番话,愣神许久,才缓缓点了点头。他心中知道,应清所言合情合理,但要他将这些道理在曾经并肩作战的数万将士面前剖析开来,还是让他有些犹豫。
应清看着他犹疑的神色,低下头淡淡笑了笑:“蒋将军,这仅是我一人之见,或许有些浅薄。况且我也知道,此事对将军而言太过苛求,若是将军不愿,我们便想别的法子,也无甚大碍。”
蒋万沉默了片刻,却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抬起头来,眼中仅是笃定:“不,应公子这番话十分透彻,我如今既然已归顺秦川,就应为秦川竭尽全力,我愿意这样做。”
秦桑闻言,暗自松了口气,方才听到应清的话,她也在担心蒋万会羞于启齿,既然他如此深明大义,倒也免去了不少麻烦。
“好,”应清迎上蒋万的目光,拱手赞许道:“蒋将军这般通透,应清就替秦川众将士先行谢过了。”
说完,他转向秦桑与萧何,认真嘱咐道:“光是蒋将军一人还不够,这两日,我们还需多准备一些物件,届时以它们相佐。”
商议完后,几人便即刻分头去做战前准备,应清书信一封递去松渝,将他们的布置说明,并在信中告诉倪镜,待他们行至松渝,便可率军随行,前往酒泉。安排好城中守军事宜,两日后,大军便再无耽搁,大举出城往酒泉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