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满本来在上面和乐哥儿玩的正开心,采了点野花给乐哥儿编花环呢,结果被这句恶意满满的话吸引了。
“朱三么么,你说谁呢?”李阿姆皱着眉头,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没说谁啊,就是说着玩呢,”那么么哼笑了一声,“刘嬷嬷,我说你也活了大半辈子了,怎么看人都不会看?”
“有事说事,别阴阳怪气的说人!”李阿姆生气了,刘嬷嬷惯是个软包子,针戳都不动,现在因为和他搭了两句话,倒被个小辈这样说。
田小满看下面的气氛不太对,也牵着乐哥儿下来了。他原来还不知道是说谁,现在他可知道了,就是说他呢!
“哼,我就明说了,”那朱三么么打量了下田小满,“村里人谁不知道你家文轩定亲的哥儿是个内里藏奸的,和别人说了两句话就把人往河里推,这样的人到了我们村,可不把我们村的名声败坏了!”
“呸,你这老么,瞎说什么,自己家里的事还没管好,一天到晚听这些风言风语的!”李阿姆大口啐他,竟把这谣言在田小满面前说。
“谁说这是风言风语的?苦主就是我家亲戚,我早就想说了,你这儿夫郎就是个害人精!”
田小满真无言以对,怎么上次那事现在还在说说说,有毛病啊这是!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坏了名声就嫁不出去了!
其实这朱三么么不都是因为田秀儿的事,当初李文轩回来的时候,他还存过想让他当自己儿婿的念头,奈何李文轩来那一招,他的哥儿死活不同意,他也就熄了这个念头。
但李文轩立刻定了一个夫郎,听说还大鱼大肉的往他家送,再加上李文轩除了那一次之外,人都挺正常的,越瞧着越俊朗,他的心里就有些愤愤不平了。
他的哥儿也有点后悔了,在他跟前一念叨,这朱三么么就更难受了,要是当初成了,这些肉可就送到他家去了!
他心里甚至想着,是不是李阿姆看出他的心思了,才叫李文轩故意弄鬼,好让他放弃的,至此,他心里就存了怨恨,那些谣言大部分都出自他的口中。
李阿姆不太爱出门,自然也就没人会专门过来给他讲这些糟心事了。今天恰好在这碰到,还把那个哥儿带出来了,他就抓着机会刺上几句了。
“我说这位大么,你说苦主是你家亲戚,那你家亲戚已经嫁人了你知不知道?你知道他嫁过去是当什么的吗?你知道他是怎么才能嫁过去的吗?”田小满心里很愤怒,好端端的挨了骂,他脾气也不好,立刻就问了回去。
“我…我…我哪知道这些?”朱三么么和他家也只是八竿子的远亲,哪能知道这些。
“自家亲戚的事你不知道,我的事你倒是清楚,那我问你,我和他说了哪些话,为什么把他推下河,是他亲口告诉你我推的?”
田小满知道,田秀儿这人奸诈的很,他绝对不会亲口说什么,只会一个劲的哭,然后任由别人误会,就算真相大白了,他也只一句,我又没这么说就能轻易洗脱了!
“大家都这么说,要不是真的大家为什么都这么传?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吗?”朱三么么见势不对,把风吹到大家的头上,他再一反驳就是说大家。
“你是朱三么么是吧?”田小满脸色突然慎重起来。
“是,是啊,你想干嘛?”朱三么么看了田小满的脸色,心里感觉有些不妙。
“我听我们村里人说,你相公出去找小的,还要休了你给小的让位子是不是?”田小满故意拉长了声音问道。
“你胡说些什么!”朱三么么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情,“哪个天杀的到处传这种话!遭瘟作死的,吃饱饭没事干了是不是?”
他不反应还好,这声嘶力竭的一通骂倒是证明了确有其事,惹得其他人也看热闹似的看着他。
田小满咯咯笑了起来,“朱三么么,村里人都这么说,你难道说他们说的不对?不是你说的,大家都在说就一定是对的吗?”
“你,好你个牙尖嘴利的哥儿!我们走着瞧!”朱三么么把东西往盆里一放,扔下一句狠话就跑了。
田小满看他走了,心里出了一口气,总算没那么生气了。其他人见没好戏看了,也都收拾收拾回家了,这李家的儿夫郎嘴皮子利索,可别热闹没看成还惹一身骚!
李阿姆对这倒是挺满意的,这样的人立得住,不会被欺负,他宁愿儿夫郎厉害点,也比那种只会哭的好,毕竟他也不是那种希望什么都一手抓的人。
不过,“小满,你怎么知道朱三么么家的事啊?”他们村里好像没听别人提起啊,就传到外村去了?
“阿姆,那是我瞎编的,他不是说大家说的一定对吗?我就编个给他,谁知道他那个反应,居然是真的!”
田小满也不知道,只是他们村之前有个人是这样的,他也就随便一说,谁知道能歪打正着呢!
“谁叫他嘴欠,放心吧,村里就几个爱传的,只要他自己这几天少出门,不要到处嚼别人的舌根,别人也不会说他!”
“嗯!”田小满想,做人真难,以前就不用考虑这些事,他低头看了看乐哥儿,正傻乎乎的揪着一朵小花在玩呢,小孩子真幸福啊!
不多时,李文轩也回来了,他在村子口的时候依稀听了几句,不过他也不在意,只要他阿姆和小满不吃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