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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晏。”沈念盯着李晏,喉咙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将想问的说出来,“你可有想与我说的?”
李晏闻言,顿了顿,最终还是推开门进了屋:“外面风大,皇上不妨进来说话。”
对于李晏的邀请,沈念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连忙跟着进了房间。
房间内一如上一次来的一样,简洁而又温暖,不变的只有角落的那把佩剑,沈念心中一动,看向李晏,见其在整理着东西,轻唤了一声:“阿晏。”
果不其然,李晏闻言,下意识抬起了头,回答:“何事?”
在李晏抬起头后眼神对视的一剎那,沈念在脑子里酝酿了无数次的话语突然就全都忘记了,愣在了原地,直到李晏再次开口询问,才回过神来。
“你可愿告诉我,为何刚回京便想回边境?”沈念连忙找了个借口随便糊弄过去,心中暗暗怒骂自己不争气,“若是此刻回边境,定会被朝中大臣参一本。”
李晏对着沈念笑了笑,说道:“朝中大臣定然会上奏,但现今他们并不敢做上什么,兴许只会对皇上施加压力,皇上若是挺过了,便不必再怕朝中大臣的上奏了。”
沈念有些不知所以,说到底她还是太年轻,不懂朝堂上那群大臣心中所想,自然也就不明白李晏话中的意思。
见状,李晏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朝中大臣经历过先帝时期的鼎盛,富庶日子过惯了,自然不希望现在的贫困日子持续过久,若是欲回到过去那般,便需先结束这场战事。”
“可若是想回到富庶的日子,也并不一定需结束战事。”沈念不明白,“赵宋何尝不拥有外敌,却也拥有富庶的日子,为何大普需将外敌清除方可富庶?”
李晏摇了摇头,回答:“赵宋固然富庶,可金人南下,靖康耻不可磨灭,赵宋更是一直处于用钱消灾的状态,百姓何谈富庶?富庶的从始至终只有官员罢了。”
闻言,沈念明白了,抢在李晏再次开口之前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阿晏的意思是,朝臣既希望朝廷能收复失地,清除叛军,如此,他们便可安居,可大普现今千疮百孔,可用的常胜将领便只有你,而朝臣并不希望你的权力过大,便只能通过我来向你施压。镇北侯府如此冷清,想必原因也在其中吧。”
李晏对着沈念温柔一笑,有些欣慰地说:“嗣安,你倒是变聪明了不少。”
习惯了李晏那幅讲究礼节的样子,突然叫出了沈念的字,这倒是让沈念一时间脑子没转过来,虽说她早就和李晏说过,私底下相处的时候可以不必在乎太多的礼节,但李晏却一直都遵规守矩,沈念也就只能作罢。可以说,自李晏决意参军后,她便再也没听过李晏喊自己的字。
而今,在这样的场景下,听到了李晏喊自己的字,沈念有些许燥热,趁李晏不注意之时,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脸,见一片滚烫后,便连忙将脸别了过去:“你何时这么。。。。。。不知礼节了?”
李晏轻声笑了笑:“所以,皇上意向如何?”
方才才刚反应过来的沈念再次被李晏这跳脱的话题给弄得有些转不过来了:“何事?”
“臣请求的回边境一事。”李晏终于抬头看着沈念,仗着沈念没有看着自己,眼神中尽是柔情,“皇上可考虑好了?”
沈念闻言,颤了颤:“阿晏,你还是想回边境吗?”
没有丝毫的犹豫,李晏点了点头:“边境战事不宜拖延过久,况且,叛军应当也快与大普进行和谈了。”
沈念没好意思告诉李晏自己刚从天牢那里见完沈易,还把人给骗了,只能装傻:“阿晏怎敢肯定叛军定会与大普谈判?”
话音刚落,沈念便察觉到一丝疑惑的眼神落在了自己身上,李晏充满了迷惑的话语传来:“若是皇上被俘,那么朝臣在双方实力相当的情形下,不将皇上赎回,难不成另立一位皇帝?”
沈念这才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有多傻,也不能怪李晏以一些奇怪的眼神看她了,毕竟这种问题实在是过于奇怪了,未免有些尴尬,连忙转移了话题:“那。。。。。。待我生辰时,阿晏可会回京?”
今日沈念的反应也有些过于奇怪了,与上次见到她的那幅模样全然不同,李晏郁闷了几日的心情突然就放松了,这才是沈念的真实面貌,李晏心中充满了喜悦,随即轻轻嗯了一声。
“那你这是,应下了?”沈念略感惊喜的看着李晏,眼中亮晶晶的,“京中朝臣,有张相在,商议该如何应对还是不难的,朕准你回边境了。”
李晏将东西收拾好,开口道谢:“谢皇上。”
突然就,有些不想走了。
临走前,李晏问了沈念一个问题,再次将她的脑子绕晕了,她只想过用这种方式来试探李晏,根本没有想过怎么解释自己这突然转变的喜好,毕竟这种事对于朝内的大臣以及世间的百姓来看,那便是大逆不道、有违伦理之事了。由于知道了李晏的心悦之人,沈念根本没打算
而这个问题正是——沈念那天为何会搂着女子。
离李晏离开已经过去了三天,沈念至今都还会回想起李晏那句充满了不解的询问:“你。。。。。。何时开始喜欢女色了?”
沈念无比烦闷,看来李晏是真介意这件事,不然怎会一直记着,甚至开口询问自己,沈念有些欣喜的同时还感到发愁,这固然可以证明李晏对自己的在意,但自己却玩大发了——换来了李晏的催婚。
朝臣的催婚压力她尚且还能用一些借口强行驳回,比如用京城刘大娘帮她算过了不能结婚为借口,朝臣们看到自己给出了借口,且面色不佳,即使借口给的不合理,也只能把催婚的话咽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