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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煜清心底一沉,怔怔地望着他,许久没有说话。
车辆驶出山路,沿路的路灯多了起来,映得夏闻竹的侧脸轮廓分明。
沈煜清喉结轻微滑动,倾身向前,不顾夏闻竹的反抗,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贴近胸口。安静的车厢里,沈煜清心脏怦怦乱跳,他最终没忍住,低头亲了亲夏闻竹的手背。
夏闻竹傻了眼,抽回手,放在车垫上使劲蹭,仿佛沾到了什么脏东西。
“你烦不烦啊,沈煜清。”夏闻竹抬头瞪他,好似一只炸了毛的小猫。
沈煜清眼睫轻颤,移开视线,突然发现夏闻竹露在外面的脚踝在发抖。
他打开车灯,低头一看,夏闻竹眉头紧皱,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伸手一摸,额头烫得吓人,沈煜清顿时紧张起来,提高音调,让司机导航到最近的医院。
夏闻竹靠在他怀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蒙眬。他在沈煜清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稍微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
再睁眼时,医院的急诊大门映入眼帘。
司机一路同行,拿着病历单东奔西跑。夏闻竹从急诊室出来,坐在长椅上,嗓子像着了火般难受,他按了按胸口,想不通怎么一觉醒来,身体反而更虚弱了。
沈煜清紧挨着他坐下,贴上退烧贴,低声安慰:“哥,别担心,等你吃了药,靠在我肩上睡一觉,差不多就能退烧了。”
夏闻竹别开脸,内心焦躁不安,他舔了下唇,有意支开沈煜清:“我渴了,能不能给我买杯咖啡?”
沈煜清犹豫了一下,夏闻竹双手抱臂,抬眸瞪他。沈煜清只好答应下来。
慢慢地,沈煜清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夏闻竹蓦然想起多年前那个穿着蓝白色校服的背影。
他松了松领带,心中烦闷不减,理智告诉他,沈煜清坏事做尽,不该再留有眷恋。然而,每次和沈煜清对视,看着他眼中溢出的关切,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那段最纯粹的时光……
为什么还会想起沈煜清的好?夏闻竹心中一阵酸楚,盯着脚下的白色瓷砖,眼眶通红,难受得想哭。
“你是张沁女士的儿子吗?”
耳边传来陌生的男声,夏闻竹抬头,看见一个穿着保洁服的男人站在他面前。
他皱起眉头,狐疑地打量着对方。
“我是三年前张沁女士车祸入院时的主治医生。”男人上前一步,不解地问:“你不记得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