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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晏仍是不为所动,似乎是铁了心想要亲自率军出征,沈念被她这副样子整的没了办法,只能软下声来问道:“阿晏,你告诉我,之前你因先帝对大普漠不关心,为何此时又如此坚持收复失地?”
“文安皇帝把皇位传给了你,可你身为女子,即便将大普治理的再好,百姓拥戴、认可你,你也不会真正得到士人的认可与支持。”李晏回答道,“即便有武周女皇的例子在前,士人也不会认可一个先帝正统血脉,且由先帝传位的你,只因你是女子。”
沈念有些不解:“这与收复失地有何干系?”
李晏叹了口气:“若是你未将大普的失地一并收回,即便地不是在你手上丢的,那你也是千古罪人,因为这样,士人便更有借口证明女子不堪重任了。”
这番话确实不无道理,沈念无言以对,事实上,李晏从始至终都一直在为她着想,而非大普,知道这个事实的沈念既高兴却又有些说不出来的辛酸,只能让步:“我知道了,阿晏,你去吧。”
李晏这才露出笑容,凑上前去亲沈念,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
这懂事的行为让沈念十分受用,但沈念面上仍保持着不悦,勉为其难地开口:“只有这一次。”
“的确,只有这一次。”沈念让步说这话也罢了,但李晏却也不清不楚地符合,还补充了一句让人不明所以的话,“我率军离京后,嗣安切记务必引蛇出洞,一网打尽。”
沈念一开始确实没将这话的意思听明白,直到李晏指了指殿外,她才终于明白:“此事当真能行?若是出了差池,你我的性命都将不保。”
李晏面带笑意:“信我一回可好?”
有了李晏的保证,沈念这才放松下来,没了那么多顾虑,直接躺在了李晏的怀里,有些嗔怪道:“我何时没信过你了?”
李晏连忙认错:“是我不对,嗣安对我的信任,胜过任何人。”
“油嘴滑舌。”沈念嘴上是这么说,其实微微翘起的嘴角便已经出卖了她,“之前怎的没发现你这闷葫芦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替我更衣便是了,我又不会当真怪罪你。”
纵使有了沈念这番话,李晏却仍然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以,手抬了又放,放了又抬。
见此情景,沈念不由得在心里感叹李晏本质还是一个不懂得变通的呆子,只能无奈的将她的手强行放在了自己的衣襟上。
待李晏将衣服褪至肩膀,沈念便一把勾住了她的脖子,让李晏整个人往自己身上靠,同时自己一只手放在床榻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阿晏,你就是一个臭闷葫芦和呆子。”
李晏被沈念这奇怪的说法给整的一愣一愣的,但沈念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便也没反驳,沈念便更无语了,一边嘀咕李晏是个呆子一边凑上前亲她。
纵使李晏平日里善于忍耐和隐藏,被自己所爱之人如此诱惑,也有点招架不住了,面上和耳朵上早已布满红晕,浑身都有些燥热了起来,这反应让沈念十分满意,说不定今日便能达成她的目的了。
可不知李晏怎么想的,关键时刻竟想起身逃走,却被沈念轻而易举地察觉到,一时间被紧紧拽住,沈念不悦的声音随后传来:“想去哪?”
“嗣安。。。。。。”见被拆穿,李晏只能低声求饶,怎料沈念一点也不买账,跟随狄蚺练武多日的力气使她足够将没有过多防备李晏轻易拽了回来,压倒在身下。
沈念微微皱着眉头,本想质问李晏,可话到嘴边就变得委屈了起来:“你就这么不喜欢我?”
从年少就开始暗暗喜欢沈念的李晏自然不可能这么想,连忙否认:“不是。。。。。。”
“那为何你如此不愿碰我?”想到这里,沈念眼眶都带了一点湿润,“对你来说我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李晏从来就不知道怎么应对哭了的沈念,上次是,这次也是,几乎是她刚有点委屈的时候就慌了神,连忙手忙脚乱的去哄:“没有,只是我。。。。。。”
不说还好,李晏一开口,沈念便知道李晏肯定会否认,可又不可能会告诉她原因,于是便更委屈了。
李晏用手轻拍着沈念的后背,沈念也喜欢她,并能接受她,她自然是万分欢喜的,可沈念对她来说既是爱人,又是不可玷污的神明,能亲吻她,便已经是李晏预想中最好的结果了,她根本不能过得去自己那一关。
与其说是因为沈念是李晏的信仰,倒不如说实质上是李晏对自己的自卑与不自信。
可这一点,李晏没有察觉到,沈念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第82章
闹别扭归闹别扭,可沈念内心终究还是放不下心的,趁李晏抱着她睡着的时间,沈念便将派遣李晏为大将出征叛军、收复失地的密诏写好了,将印玺盖好后,沈念依依不舍的看向李晏,轻吻了她一下后便将诏书放在了她整齐迭放在一旁的朝服上,而后再度躺回了李晏怀里。
镇北侯重新率军出征这件事,要让叛军兀糜和朝臣知道,却也不能大张旗鼓,否则消息众人皆知,届时何人才是隐藏在大普中的‘老鼠’便难以寻找了,为了沈念,李晏必须已身入局,亲自演上一出大戏。
虽说沈念不送李晏出征,也有个人的原因在,毕竟自互通心意后,李晏与沈念便少有分别的时候,许久不分别,一分别便有可能是永不相见,沈念实在是无法接受那样的结局。
果不其然,早朝时朝臣见李晏迟迟不见人,很快便发出了疑问:“启禀皇上,平日里李相都是第一个来上早朝的,今日却迟迟不见人,微臣担心李相在府中有什么危险,还请皇上速速派人去慰问一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