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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是,这里是她曾经的家,怕就怕在太熟悉了。视线越过檀宜之的肩膀,她分明看到杨浔醒了,眼睛睁开一条缝,又立刻闭上装睡。当过值班总的习惯遗留,容易睡,容易醒。
张怀凝道:”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如果我赢了,你就别挽留我了。如果我是输了,我就留下来。我就赌你在想什么?”
“好啊。”
张怀凝玩味道:“我猜你能平静地接受现状,落棋无悔,不至于以退为进来挽留我。”
这是一个巧妙的两难话术。如果他否认了,就证明他的改过不够诚心,只是夺回她心的权益之举。要是他承认了,就只能先放她走。
又是一番四目相对,互相打量,眼神的进与退,笑意里都藏着试探。他们都不意外对方是聪明人。
檀宜之摇摇头笑了,笑她的狡猾,又有庆幸,能和她纠缠不清也不是坏事。连带着买一送一的情敌都算讨喜。
“我送你上电梯吧。”檀宜之又去拍拍杨浔,道:“醒醒,别装了,一起走吧。”
离开檀宜之家,走出去的一段路,张怀凝都冷脸以对,杨浔装疯卖傻,用手肘戳她,“你怎么又生气了?”
“你会不知道?你刚才哪里是装睡?你简直是装死。”她对这套免疫了,一侧身绕开了。
“哈哈,要尸体帮你提水果吗?”
“上次你逃跑的借口是我更偏向檀宜之。那我明确通知你。杨浔医生,我现在坚定选择你,你的回应又会是什么?”
夜里偏静,唯有远处卡车上桥的声音。一颠,又轰隆隆远去。
杨浔收敛笑意,不多惊讶,果然有意识,察言观色向来是他的天赋,且伴着隐忍不发,“你当我死透了吧。”
“你敢?”张怀凝提着没分完的苹果,一着急,塑料袋的带子断了,好几个苹果骨碌碌滚到马路上,杨浔小跑着捡起来,一辆摩托与他擦身而过。他不以为意,把外套脱下来,袖子一扎,兜住苹果,递给她,道:“我对你是特殊的吗?”
“是啊。”
“我对你是重要的吗?”
“是啊。”
“那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在我的定义里,我们的感情结束了啊,关系到这里就是终点了。”
“啊?你为什么要主动告白?”
“接触之后,我觉得保持距离对你比较好。”
“你怎么能这么想,还给我织那个丑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