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娜说:“你跟那龚红星就是一路货色,你当我不知道,赶紧给我走,我懒得见你。”
聂国柱左看看聂工,右看看陈丽娜,给人两口子骂着,愣生生的没走,却去找二蛋了:“小子,好几年不见了,你们兄弟想我了吧,走,带我逛逛你家的院子,成不?”
二蛋觉得吧,妈妈都骂的那么凶,这怕不能带着逛吧。
聂卫民是从小就能给自己做主的,拍着聂国柱的背说:“走,后院,咱们下棋去。”
于是,聂国柱愣是赖着脸皮的,就呆在聂博钊家了。
他赖着脸要蹲着,陈丽娜也没办法啊,于是,陈丽娜也问了些他现在的情况。
不问还不知道,这一问,才知道,聂国柱现在困难着呢。
首先,他跟龚红星两个当时虽然离婚了,但龚红星的事情,还是对他波及非常大,然后他当时就让部队给退役了。
退役之后,他在老家混当了好几年,听他自己说,活的还不如上辈子强。
高所长跟他是老战友,前阵子看他没地儿去挺可怜的,就给他办了个转业手续,把他招进派处所了嘛。
他大肆宣扬了一番迫害论,最后看陈丽娜和聂工都不肯理自己,这才气悻悻的,走了。
就在聂工和陈丽娜相视,都以为今夜估计又得干等一夜的时候,半夜,只听外面轰隆一所,整个房子都在颤抖。
果然,胆大的马小芳还是不顾一切的,火中取栗了。
陈丽娜一声尖叫:“疯了吗,这些人是疯了吗,你们好好儿的,为啥砸我家的院子。”她冲出来一看,前院的厅屋,顶子整个给人轰穿了。
小张也在叫呢:“对不起啊陈场长,我们技工操作失误,但那些仿古建材都是特别珍贵的,对不起,我们得上你家呀,取我们的建材来啦。”
不过转眼之前,几十号人都不用门,直接从隔壁的工棚上就跃下来,跳过来了。
他们确实是把吊塔上的东西全砸到了聂工家的房梁上,这不,名义上是来拿自己的东西,但是吧,他们进来以后,把自己的东西搬,把人聂工家的东西也搬。
尤其是聂工家的横梁和那些辐梁,椽子,砸断了的掰开看看,没砸断的呢,就趁势往塔吊上一吊,呵,起重机一起,管它什么东西,拆迁队似的,就全给人弄走了。
“聂博钊,赶紧拦他们呀,咱们的大梁,大梁要给人拿走啦。”陈丽娜说着,拼尽全力去抢一极横梁,那边另一根已经给人吊塔上了。
“报案,我们要报案。”聂工也在跳呢:“丽娜你等着,光天化日没王法,我要报案。”
三蛋才从床上爬起来,站在门里,瑟瑟发抖着哭呢。
二蛋要冲出去,聂卫民指着他鼻子呢:“给我站着,不许出去,爸妈刚才说过的话你全忘了吗,叫你不要冲动不要冲动,你要学聂国柱。”
聂卫民也知道外面父母是在演戏,搡着冲动的二蛋往外看着,心说这些人真他妈是帮土匪,要不是父母千叮咛万嘱咐的,他真想冲出去,提着板砖把那个小张给砸翻在地。
红岩这地方的黑,他才算是领教了。
派处所离这儿不远,片警很快就到场了。
但是,一堆瓦砾,公安也分不清这一堆东西里头哪些是聂工家的,哪些又是属于省委那边施工队的啊。
总之,乱套了。
“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了他们是来抢你家东西的吧?”聂国柱也从门外冲进来了,四处看着,突然提起一块砖板,朝着施工队一小伙儿的脑袋就砸过去。
聂工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陈丽娜一声尖叫,那边高所长已经把把聂国柱给拷起来了:“警察打人,你他妈真不想要工作了?”
“对方在欺负人啊领导,你们难道就这么看着?”
陈小姐在哭,聂工在骂,高所长大声的吼着,把施工队的小张和好几个冲过来想揍聂国柱的人一起给拷了,才算把现场给震住。
二蛋终于拂开聂卫民冲出来了,提着砖就想去揍高所长,叫陈丽娜一把拦腰就给抱住了。
那叫什么来着,黑势力,妥妥的恶黑势力,就这么生生的,把一家人给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