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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能啊!满意没!”
头顶落下道淡笑:“为师怎么觉着你很不服气?”
陌归尘冷然咕哝:“不敢。”
听着徒弟咬牙切齿的嗓音,闻笺用戒尺敲了敲陌归尘烦躁乱甩的猫尾,一语挑破:“不敢?你尾巴一翘,为师就知道你憋什么坏水。”
果不其然,那条乱甩的猫尾忽然就缠上戒尺,死死捆了两圈,似乎是想趁机夺走戒尺。
闻笺干脆松了手,转而一巴掌拍下去:“还娶不娶师尊?”
“唔……”
陌归尘猝不及防挨了一记,力度很轻,却比戒尺更羞耻,仍是斩钉截铁:“娶!”
啪,又是一下。
闻笺:“娶不娶师尊?”
陌归尘:“娶。”
啪——
闻笺:“娶师尊?”
陌归尘:“娶……”
啪——
闻笺:“娶?”
陌归尘:“不娶了不娶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闻笺低低缓出口气,正想好好安慰下,便瞧着耀武扬威惯了的徒弟可怜巴巴屈服,妥协在他淫威下似的,转口。
“我嫁还不行么……”
那口还未舒完的呼息,生生卡在咽喉,堂堂玄胤仙尊几近把自己呛死。
闻笺险些没提上气,哭笑不得:“你还委屈上了?”
但见徒弟闷头,埋在被褥里,不知是羞是恼,亦或伤心,瓮声瓮气的,哽着嗓子,断断续续说话:“我爹都没打过我。”
“你……打我,讨厌你。”
闻笺鬼使神差把手探进被里,才发觉自己的掌绷得青筋浮现,连尾指都在颤抖。
密密麻麻的疼意又在心口叫嚣。
他垂下眼帘,掩去多余的情绪,极尽温和揉揉徒弟发顶,冷静直言:“你爹爹若在,比为师还狠。”
“我不信。”
“戒尺都是你爹爹给的。”
陌归尘:“?”
陌归尘挣开束缚,刷地腾起身,愤然摔了枕头:“我才没有爹!”
话才完,便又被自家师尊按在胳膊肘里,抽了一下:“怎么说话的?
“你爹爹不惜用满身功德开启禁术,换你来这世间走一趟,你倒好,连亲爹都不认,还这么糟践自己身子骨?
“给你爹爹认错。”
就着闻笺的胳膊,陌归尘闷声咬了师尊一口,倏地化作本体,挣脱跳下榻,跑走。
蹿到门槛的猫,又止不住回头,整只猫白里透粉,尤其是那耳尖,红艳似能滴血,探出半颗脑袋,猫在门角偷看一眼,受了弥天委屈似的,瞪了瞪屋内人,头也不回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