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胸口撑着一口气,使得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倒下去。
她在赌,赌自己在卫宴洲会不会先退步。
赌他能退到哪个地步。
嫂嫂在狱中情况不知如何,她必须搏卫宴洲一个承诺出来。
可是真冷啊,膝盖以下的腿已经麻的没有直觉,执着笔的手需要用力稳住才不发抖。
身体四面八方都在进风一般。
甚至连舌尖都被她咬烂。
到了亥时末,卫宴洲终于认输。
他眼见程宁摇摇欲坠却还倔着,一阵风都能将她吹倒。
终于夺了她手中的毛笔,‘啪’一声扔在桌上。
程宁竟然还挣扎着要去抓。
“够了!”卫宴洲抓着她的肩:“程宁,见好就收!”
见着什么好了?
程宁喃喃:“还不够十遍——”
卫宴洲将她的纸抓过来,自己提笔,抄了一页,又扔回去:“行了吧?”
他亲自抄的书,谢念瑶见了不可能再敢为难。
说完,他打横将程宁抱起来。
他坐了一晚上都觉得双腿酸涩不已,何况这样跪着。
然而程宁还挣扎着要下地:“不用、你管,你只会欺负我。”
因着高烧,嗓音沙哑的缘故,程宁说这话时莫名有些泣意。
“我欺负你?”卫宴洲狞笑着:“不是你气我?”
这人都快烧成炭炉了,搁怀里都烫手。
王喜忙取了大氅过来。
“你明知嫂嫂怀孕,还拒不见我,又逞凶泄
欲,我、我不要你管。”
原来还是因为那夜的事气着。
卫宴洲的气莫名就散了一些,忍不住解释了一句:“那是因为你总是为了程家的事才肯主动来找我,我就不能生气?”
他还有理了。
也不想想程家走到如今是因为谁,不是他盖棺定论,她何至于如履薄冰。
程宁往他脖颈上咬了一口,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