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无险地闹了一晚上,山桃累得心力交瘁,想着请金亮等人进来吃杯茶,金亮却很有眼色,坚决不肯进孙家门。
“大娘子,时辰不早了,你们早些歇着吧,我和兄弟们就住在我们奶奶家,大娘子有事就叫人去喊一声,我们即刻就到。”
送走金亮,回到家中,贾老太正抓着照庆和友福训斥呢。
“你们两个淘气鬼,上哪儿玩不好?怎么非要凑到姓徐的跟前去?今儿个幸亏是我们都在家,我们若是不在家,徐光宗把友福扔进井里头,我们还都不知道呢。”
照庆哭得跟泪人一样,抱着友福不肯撒手。
“贾奶奶,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带友福出去了!”
见她哭得怪可怜的,山桃就摸了摸她的头。
“不是你的错,今儿个这件事情也是赶巧了,谁能想着会遇到他,快别哭了,莹莹还在那屋睡着呢,你小心把莹莹吵醒。”
照庆赶忙抽抽噎噎地止住哭,又把友福塞给山桃,踮着脚去瞧了瞧琇莹,见琇莹这屋黑着灯,才又蹑手蹑脚地去了贾老太那屋。
“她走了。”
南风翻身坐起,倚着炕头,盯着炕上缩成一团的小姑娘看。
即使是在夜里,琇莹的双眼也亮得如同天上星。
“我以为你死了。”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南风连忙扯过一个大引枕,靠在她身后。
“疼吗?”
琇莹轻轻碰了碰南风的胸口。
“我记得是伤到了这里,又滚落进潭水中,我听你的话,躲在泥塘里等了好久,等那些人都走了,才敢出来找你,可已经找不见你了。”
南风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口处一块很狰狞的伤疤,因为已经长出了粉色的新肉,于狰狞处又能看出几分可爱。
琇莹只看了一眼,就捂住了嘴:“谁救了你?”
“一个采药人,那日我一直被水冲到了下游的河岸边,也是我命不该绝,正好遇到了那个采药人,他给我包扎了伤口,我身上有了力气,就沿着河岸一直往上走,想要去找你,找了几天,却没有找见,幸好发现了你画下的记号,这才顺着记号一直找到了这里。”
“郡主,你怎么会想到来秀水镇?难道真是奔着孙时安而来?”
琇莹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我是来了这里,才知道,原来我并非父王母妃的亲生女儿,罢了,先不说这个,南风,你可知道,瑶溪县去岁新上任的县令是谁?”
南风摇头。
琇莹莞尔一笑:“我也是想到了这个人,才来到这里的,你也许听过他的名字,正是教我启蒙的先生,李兆李凤先。”
“原来是凤先先生。”
南风脸上便有了一丝笑意。
“郡主可曾找过凤先先生了?若是能得凤先先生助力,郡主一定会顺利去往京城面圣,为王爷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