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玖去周家村,已经四年了,那时候的周婉年纪不大,又加上周玖因为两岁没有娘,被秦氏教养得懦弱不堪,在府中没有存在感,下人中没几个真正认识她这位嫡长女,就连周府中的孩子也没有几个记得这位嫡长女。
当初周明玉不认识她,是因为她换了男装,不认识情有可原,而现在周婉不认识是因为那时原主离开时年纪小,但周明康比原主只小一岁,竟然也不认识,着实不应该,周玖心中冷笑,真是为原主不值。
周玖摇摇头,眼神看向失态了的丫鬟,原来,那丫鬟是青梅啊!
当年,她背叛抛弃原主母子不说,还心狠的卷走了原主身上的所有钱财,间接造成原主发了疯,所以,现在她心虚,见自己回来了,心虚得想逃走。
周玖本没有原主的记忆,并不认识青梅,奈何青梅作贼心虚认出她后,就嚷嚷了出来,倒是让她少了灯下黑的危险。
“青梅?你是青梅吧?”,周玖松开两个孩子的手,也不管众人复杂的眼光,径直走到周婉和青梅面前。
“大……大小姐,是,是我。”青梅看着周玖,连牙齿都打着颤。
“哦,是你啊!青梅,我现在回来了,你害不害怕啊?心不心虚啊?”周玖笑得让人晃眼,但在青梅眼里,却像索命的无常。
“大,大小姐,我……我为什么要心虚?要害怕?”青梅硬扛着道。
“恩,是呢。为什么呢?”周玖前一秒还笑着,后一秒声音一厉:“跪下,敢在本小姐面前称我,难道母亲就没有教过你?还是丞相府这些年因我嫡亲母的去世,她秦氏撑不起来,连下人的规矩都管不好了。”
周婉听了周玖的话,扫了眼围观的众人,脸色也变了变,原来眼前人真是大姐,可是这位大姐已然不是她想像中的样子,否则她和大哥也不会见了面也不认识她。
“还不跪下,向大姐道歉,母亲没有好好教过你吗?敢在主子面前自称我。”周婉向青梅怒声道,她也知道青梅原是要去侍奉大姐的,可后来母亲说大姐在家庙中疯了,把青梅打了回来,所以又把她派给了自己做丫鬟。
“请大小姐,二小姐原谅奴才一时的嘴快,请大小姐,二小姐责罚。”青梅跪了下来。
“原不原谅,我还没考虑好。先跪着吧,跪满三个时辰再回府。”周玖淡淡道。
周玖回转身,带着众人离开。
“大姐,你既然回了京城,你不回……回家吗?”
“三妹,那里还是我的家吗?我可是被赶出来的人。”周玖回头冲周婉一笑道,丝毫没有觉得当年被赶出周府有什么令她羞耻的,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可是……大姐,你一个女子在外,很危险的啊。”周婉的语气带着焦急,不知道为什么,周玖竟然没有听出周婉的焦急是假心假意的。
难道当年的事与周婉没有关系?
也有可能,周婉那时不过十岁,秦氏怎么可能让她过早接触后院那些腌臜的事。
周明康自从听青梅说眼前打自己一巴掌的女子,竟然是自己的嫡长姐就呆住了,他年纪大,自然是记得一些周玖的,所以,一直呆呆的观察着眼前女子的一颦一笑,虽然她与以前大不一样了,但是他真的还是看出了当年她离开前的一些影子的。
他是干了什么?
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居然打了嫡长姐的孩子?打了自己的外孙?
回去自己定得被爹爹打死了,不说自己得罪了位将军,自己竟然打了小外孙,这……他能想像他回府的日子定然不好过了,周明康无语的扶额。
“周婉,你们回吧!该到回去的时候我会回去的。”周玖冲她挥了挥手,绝情的留了个背影给周婉和周明康,带着众人回了自己的雅间。
周婉看了跪在地上的青梅一眼,没说什么,带着自己的另一个丫鬟就离开了,她得回去告诉爹娘,说大姐回来了,回京城来了,她不在家庙里,她也没有疯!
周明康也没心思在酒楼吃饭了,指挥着下人把地上的晕倒的那个抬走了,然后对和自己一同来的人说了声抱歉,也匆匆离开了。
围观的吃瓜群众,没想到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一个瓜,在议论声中离开了,于是,没有多久,京城便传遍了,说丞相府周家几年前未婚先孕的嫡长女周玖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打了家中庶弟一顿,削断了府中护卫的手,踩碎了府中下人的脚踝。
回到包间中的周玖可不管别人怎么议论,她早就有心理准备,只要自己回到京城,必定又是一番风言风语,今天的事不过是提前了天几。
她以为会等到比试后,面见皇上恢复女儿装时才会出现,没想到今天居然碰到了周府中认识自己的人,没法子,只能这样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周姑娘,没想到你是周丞相的嫡长女,是云槐有眼无珠了。”
“云将军,别。他是他,我是我,他帮你是为了还他欠的人情,与我没半毛钱的关系。”周玖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