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慈从主位上站起身,朝着四方宾客看去,身上染血的赤红袍衫此刻凌风飘逸,上面点缀着的点点紫梅变得更加鲜艳夺目。
“这场寿宴,一是请各位老朋友重聚一场,重拾咱们少年时的光采。”
他朝着落座与上方的老者们笑了笑,然后看向下方中年一代和年轻一代,脸色变得有些认真。
“二是给这些年轻人们一个场地,让他们也能像咱们当初那样,有个认识交流的机会。”
“至于第三,那则是我吕家想请各位做个见证,见证我吕家的新生!”
他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在场的中年及年轻人们大多不甚了解,但上方的多数老年人们则是纷纷变了脸色。
“老吕,你是想。。。。。。”
“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样,既然以前用了些阴私手段,那如今清算的时候,自然得光明正大地来。”
吕慈朝着周围的老友们淡定地点了点头,然后浑身荡漾起纯粹的杀意,“毕竟只有彻底告别过去,才能让吕家重新焕发生机。”
“至于以后有没有对吕家心怀不轨之人,那就交给吕家的拳头去解决。”
他振拳一挥,袍袖上之前沾染的血液随着衣衫震动,上面的朵朵梅花似乎要被这劲力震荡凋落,绛紫色的花瓣晕染间仿佛血一般的颜色。
见此,原本几位想要出言阻止的老人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原位,欲言又止地看向中央的青石台面。
“难得啊,吕家主这是彻底放下了,如今也要带着吕家彻底放下。”
老天师捋着胡须,看着意气风发的吕慈,轻笑着称赞道,“这场戏确实难得,咱们就坐在这好好看着就行。”
解空禅师跟着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老天师所言甚是,拿起容易放下难,还望吕施主仔细些。”
“行了,你个刺猬既然要唱大戏,怎么没有好酒好菜摆上来。”
往日里豪爽大气地关石花此时也复杂地看了吕慈两眼,然后重新笑着拍了拍桌子,调侃道,“难不成要让我们这帮看客饿着肚子、渴着舌头?”
“行嘞,既然各位赏脸,那我吕家自然得招待好诸位。”
方才面色肃然的吕慈坐回原位,重新笑着和四周的老友们攀谈,完全看不出刚才杀气腾腾的样子。
吕家的侍者行走在席面之间,不一会地功夫便将温酒佳肴全部上齐,场面重新恢复了开始的热闹。
但是在这热闹的氛围之余,年轻人们还是好奇地朝着下方站立的吕谦打量,不知道吕家这回卖的什么关子。
而坐在最高处的老一辈们,则是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吕谦,然后重新收回视线,饮下了手中的温酒,吃着面前的佳肴。
方才吕慈已经讲话说明白了,这是饭桌上的事情,既然是饭桌上的事情,那自然得等酒菜下肚才能开始。
这些温酒佳肴,是吕家给各方众人下场见证的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