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掉女人眼角的泪水,易桢取下这个母亲身上沾着血迹的背婴带,将孩子背在身前,用脚挑起机枪,推弹上膛,他调整了一下眼睛的焦距,让自己比常人看得更远,准备带怀里的小宝贝离开这个房间,小婴儿顿时露出一张哭脸,对易桢的背后躺在血泊的女人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口齿不清地喊着:“麻……麻……”
易桢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拳头,“妈妈要我带你回家。”
眼泪顺着胖乎乎的脸颊大颗大颗地向下滴落,易桢转身在女人的身上扯下她脖子上带着的项链放到婴怀里,然后将地上脏了的奶嘴在身上擦了擦,塞到小家伙的嘴巴里。
“乖,我带你回家。”易桢轻轻碰碰她的额头,将孩子横跨在胸口,易桢趴在门口用捡来的狙|击枪上的瞄准镜勉强看到外面的情况,距离他两百米的距离有一辆车,几个男人正在和几个妇女争抢这辆车的所属权,在他们的不远处有十几个手里拿着枪的暴徒。
“这是我们的车,你们要干什么?不要抢……不要抢……”几个女人那里是男人的对手,眼看就要被几个男人强制拉下车。
突然一发子弹从侧后方射击而来,火花擦过枪口,炸裂出一团炙热的光,易桢斜着对着男人的脚底开了一枪!子弹落在沙地上,吓得几个男人屁滚尿流。
几个女人看向子弹来的地方,只看见一个年轻男人正对他们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谢谢。”开车的女人一边哭一边踩着油门直冲冲的向前冲。
抢车几个男人暴躁地怒骂:“操!操!我们死定了!”
转眼托瑞斯拿着枪的暴徒已经越来越近,他们会被射成塞子!街道上燃起了大火,火势分散,但是一眼看过去,整个街道上都冒着浓烟,仔细看了外面的人数,确保自己能够在顿时间内打出足够的子弹。
抢车的四个男人举起双手,战战兢兢地用托瑞斯语解释自己的身份:“不要开枪,我不是托瑞斯人,我是外国人,联合国人,我没有枪!没有威胁,请放我们离开,求求你们!”
“我们只是路过,我们没有参加战争,拜托你们,放过我们。”四个男人哭丧着脸,举起双手,站在原地,距离他们不远处是十几个托瑞斯人,零零散散地分散战开,四人只能继续强调自己外国人身份,希望托瑞斯人看在国家的面子上放过他们。
几个男人见对方没有开枪,但是他们的面前有十几个黑乎乎的枪口正对着他们,此间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还有呼吸声。
一个人冲上去,身上的装备看上去不错,一件吉利服,还有一双漂亮的军靴,他仔细看了看四个男人,报告到:“是太阳系的人,身上没有枪,放他们走吗?”
“不,杀了他!如果不是该死的外国人支持政府,我们早就独立了!杀了他们!”
四个精通托瑞斯语的男人脸色迅速惨白,他们听见了他们最不想听见的话,心都凉了,枪口距离他们不到十米的距离,触手可及,只要对面人的扣下扳机,他们就会死!
对方说话的同时,易桢一直盯着站在最前面的一个托瑞斯人,犹豫了一下之后,易桢还是决定救下这几个男人,就在电光石火之间。
“砰!”
“砰!”
两颗子弹在空中交互,易桢将敌人打出的第一颗子弹打开,另一颗子弹顺着折射的方向从开枪的男人的太阳穴穿过,一团血雾瞬间炸开!
漂亮的点对射!
紧接着奔袭而来的易桢,手里的机枪打出一排密集的流弹,火光在枪口炸裂,枪管上的温度发烫,十几个人瞬间倒地,看见易桢的瞬间,四个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就在这时一个人长大了嘴巴,易桢反手对着背后开了一枪。
枪口穿过炙热的胸膛,手里握着枪十四五岁的孩子瞳孔瞬间失去焦距,一只飘飘飞舞的蝴蝶落在他水蓝色的眼珠上。
那是一个暴徒,不是孩子!
易桢握紧了双拳,从地上爬起来,将小宝贝脸上的沙子拍掉,声音略微冷淡对四个目瞪口呆的成年男人说:“滚。”
“谢谢、谢谢……”四个男人捂着心口一边道谢一边屁滚尿流地向安全地带跑过去,易桢抱着孩子从几个死人的身上拔下用得上的装备,一把狙|击枪、夜视仪、一把完好的机枪和一大堆对应口径的子弹,然后从一个死人身上拔下一件防弹衣固定在胸口的小婴儿的身上,袖口洞刚好给孩子留下呼吸的空间。
易桢抱着枪,路上没有车子,应该都被人拿走了,他只能靠双腿一直奔跑,他不知道跑了多久,突然听见远处一阵阵巨响,用手捂住孩子的耳朵,越靠近人群聚集的地方,枪声、爆炸声,以及机甲汽车的轰鸣声让易桢放慢速度,警惕地看着四周。
易桢趴在拐角处,抬头望过去,大路中间停着几辆军用火车,一束强灯光扫过,易桢远远看着几辆大车前跪着上百人,三三两两地抱在一起,一部分双眼呆滞,失去了所有的焦距,他们拥有一头蓝色的头发,显然不是联合国人。
军用车动了,车顶上安装的喷火装置被打开,瞬间从那管子上冒出一条红龙,一个男人对着建筑物的火|枪试用了一下,顿时整个墙面被喷上一层石油,火蛇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这辆车子在缓慢前进,易桢终于意识到这些混蛋想做什么了,他忍不住一个激灵,顺着墙沿爬上了一座矮楼的上方,然后立即翻身给自己找了一个角落,将狙|击枪架上。
握着武器的人正在怪叫着,双手举在空中,“烧死他们!烧死这群艾瑞斯人!”
“烧死!烧死!烧死!”
易桢沉了一声,火龙即将烧到艾瑞斯人的脸颊上,突然一声枪响!打破这群人的狂欢!
握着火龙的男人脑门上一个巨大的血窟露,炸出的血浆掉落在一旁另一个暴徒的脸颊上,所有人都一愣,终于有人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