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头,你是长枪钝了摸不动姑娘了吧。哈哈!”围观者起哄。
桑晚跟着笑了笑,左右戴着面具穿着男装,无人知晓她是姑娘。鬼市没有尊卑,倒是让人觉得舒适惬意,怪不得客似云来呢。
她转头问百里奚,“这么上头,你们百里家的赌坊也有骨牌吗?”
百里奚点头:“那倒没有。这原是前朝贵族消遣的爱好,坊间没几个人会玩的。”
他抱胸站在一旁看了会儿,凑到桑晚耳根道:
“我看这老头八成也是前朝余孽。你瞧,他们的玩法基本上同叶子牌相似。本朝世家子弟也玩,但改良了一些胡牌的法子。哎,对了,我两个嫂嫂寻常就爱玩牌消遣,你想不想学?”
“不学了。白石盯我盯得紧,我如今又是学医又是学箭的,哪还有空坐着玩骨牌啊。”
桑晚对赌博有天然的抵触,桑大庆是她的梦魇,几次三番将她压在了赌桌,任何有关赌的东西,她一概不沾。
空气中弥漫着羊汤的香味,诱人扑鼻。桑晚肚子咕噜叫。
“饿了?长珝竟没让你吃饱?”百里奚拉着她向前走,“走,这家羊肉汤一绝。”
“开在鬼市的羊汤,是不是也和地上的不同?”
这几日她同白石试药草,为了保持嗅觉和味觉,特地吃得寡淡,猛然闻到这羊汤,有些馋了。
百里奚拉着她大大方方地坐下,扬手要了两碗,又问:“要不要饼子?”
“贵人,羊汤配羊肉烤饼,保管你从头暖到脚。加点芫荽更香。”
摊主虽顶着面具说话,但依旧从言辞中感受到他的热情,让人如沐春风,没尝到羊汤都感受到暖意了。
“就依老板说的,都来一份。”
百里奚拍板,取了筷子,特地用帕子擦了擦,才递给桑晚:
“昨日我就同长珝说,天冷了找个时间来我家,咱们在院子里炙羊肉,小酌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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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专程让人从江南弄来了几坛子九坛春。听白石说你的肩伤已经无碍了,喝一点没问题。
怎样,明儿我休沐,午后来接你如何?”
听着九坛春,桑晚心如茶筅击拂着茶汤,绵绵密密的过往在沉默冒出层层小气泡。
那无数次亲昵的唇齿交叠都裹在浓郁的酒香仿佛又从四面八方飘来,让她浑身都变得燥热。
她强压着心绪,喝了一口羊肉汤:“那酒太绵柔,换烧刀子才过瘾。”
“哟呵,何时这么能喝了。”百里奚闷了口汤,咂舌,“我发现你的适应能力太强了,不过是才来个把月,已经把京城这个地界儿玩得比小爷我都溜了。”
“那还不是托了您的福,明天我专门给你弄点秘制调料,那可是我独门秘方。”
桑晚咬了口饼子,嚼了嚼,惊喜得眸子都亮了:
“这羊肉饼太香了。羊肉嫩滑多汁,饼皮酥脆。”
她朝着摊主嚷道:“老板,你这饼和汤,果真是绝配!”
“小老儿没诓贵人吧。这羊肉饼要好吃,首先这肉得好。
咱们这羊可是西北滩池来的,那叫一个奶香嫩滑,一点儿都不膻。再加上这酱汁,是小老儿祖上传下来的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