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气,脚伤如何了?”林致远问道。
“已经好全了,你的药实在管用,药材……肯定不便宜吧。”
白晓儿说着站住脚,从兜里掏出一小锭银子:“林小哥,这钱你一定得收下,你好心帮了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亏本。”
她刚去德仁堂打听过,上好的伤药要半两银子一瓶,林致远给的药应该值这个价。况采药是件危险的事儿,这种便宜她不能占。
林致远盯着那银子,声音冷下来:“钱就不必了,你不如把药还我。”
白晓儿没想他会生气,赶紧赔笑:“林小哥,药我已经用了没办法还你,不如我请你吃顿饭吧。”
这回林致远倒没说什么,居然很快同意了。白晓儿有些意外。
她有心谢他,一连说了几个不错的馆子,都被否定,最后两人去了常去的那家馄饨摊儿。
“林小哥,你要吃虾肉还是三鲜的?这两种都不错。”白晓儿问他。
“虾肉吧。”
“老板,来两碗虾肉馄饨,多放点紫菜。”白晓儿冲摆摊的白胡子老头儿说道。
“哎,来了。”老头儿端着个木托盘,把圆滚滚的馄饨下进锅里,闲扯起来:“丫头,今儿个怎没见黄娘子,倒来了个俊俏的后生。”
“黄婶儿还没下摊呢,这位小哥也是我们村的人。”白晓儿笑着介绍。
“呀,你们村里水土好,男娃子生得比女娃娃还俊,了不得呀。”
林致远听他们寒暄,卸了背篓,下意识将衣裳上的皱褶捋平。白晓儿瞧见,恐他有洁癖,忙抢过去拿手帕擦了遍桌椅才让他坐下。
馄饨很快端了来,林致远便专心对付着碗里的馄饨来。
白晓儿发现他吃东西不紧不慢,举止文雅,低着头,腰背却挺直。
她忍不住想起他那大户人家出生的母亲。要是她没流落乡野,眼前这个少年应该过着金尊玉贵的公子哥的生活吧。
这造化,还真是弄人。
白晓儿一声叹息。
吃完东西,林致远擦净嘴,起身向她告辞。
他还得去药铺卖药。
白晓儿便去了黄湘玉摊上。
恰逢棉花店的人把新弹的棉絮送了来。白晓儿抚摸着洁白柔软的棉被,想着今天能和白蕊儿睡个好觉了,很是高兴。
黄湘玉瞧见她手中的东西,便笑道:“咋买了这么些纸笔,咱晓儿想考状元呀?”
“婶儿,我是想学着记账,以后用得着哩。”白晓儿说道。
黄湘玉一阵唏嘘:“晓儿说得对,这不识字呀可不是睁眼瞎么。若不是没钱,婶儿都想送你阿牛弟弟读书去哩。”
“婶儿别这么讲,我还有桩生意要和你一块儿做呢,最迟等明年,阿牛弟弟就能读上书了。”
白晓儿自己赚了钱,自然想着拉黄湘玉一把。
关于合伙做生意的事儿她已琢磨了些时日,碍于这些天忙,没来得及和她讲。
真的?做啥生意啊?”